六点多走出房门的时候,外面已经热闹开来。 有村里人哭天抢地的声音,也有几个大娘坐在地上嗷嗷嚎叫的声音。 裴漠走出院子,便被几个人围了过来。 两个村里上了年纪的大娘,抹着眼泪凑过来。 “裴漠啊,是我家儿子做错了事情,俺们给你道歉成不成?他可是俺们家里的顶梁柱,不能去坐牢啊。” “是啊,他们要是去坐了牢,俺们这孤儿寡母的可咋办呐?” “你能不能跟他们说一声,把俺儿放了?” 裴漠冰冷的目光缓缓巡视一圈。 “诸位,我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我说过,把东西放回我家里,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你们没有抓住这次机会,这是你们的问题。” 那个时候,他们还存有一丝侥幸,认为只要将裴漠送到精神病院,他们到手的东西就可以继续留在手里。 谁能想到后面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却听裴漠根本不给面子,大娘一抹眼泪,直接骂开了。 “哎哟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我们村里干啥?祸害!” “谁知道你手里那些钱是咋来的?说不定还是赚的别人的黑心钱,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发你去,你不是贫农阶级,你是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 裴漠冷冷看着她。 “去告发,我让你儿子牢底坐穿。” 那憋了一肚子谩骂句子的老大娘,却听到裴漠这么冷血无情的一句话时,嘴边的话就此哽咽。 “你,你……” 老大娘气得够呛,半晌说不出话来。 裴漠面无表情从她们身旁经过。 警方已经把所有东西全都搜集到了一起,摆放在一个房子里,除了一些布鞋之类的消耗品不在,其他东西都在这里。 “我今儿要把这些人全都带走,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郑星辉问。 裴漠摇摇头。 “没有要保住的人?” “没有。” “好。” “麻烦你的人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我家里去。” 郑星辉有些惊讶,笑着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小子,听说你之前在南边的时候,可是进厂打工的工人,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以为你会让我把你弄进厂子里去。” 裴漠只是淡淡道:“多谢您的好意,先修路吧。” 这话,可真是说到了郑星辉的心坎里。 面前这个年轻小伙子,是个有格局的。 “哈哈哈……”郑星辉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子,我觉得你,有潜力做村长。” 裴漠没有回应。 这个村子没什么价值,做了村长最多只是有些权力,能让家里人过得舒服一些,但他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这里。 快到中午的时候,给那些偷了东西的人带戴了手铐,押送到车上带走。 村里这几户人家的婶婶哭天抢地的,还有人想要挠裴漠几把。 裴漠只是从她们身旁经过,直接回到了自己家里。 村长和村里几个干部全都被抓,村里的一切事宜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裴漠一直在收拾家里。 他将锅碗瓢盆,各种家具全部进行了消毒,被褥什么的,拆卸下来洗掉。 …… 宴黛早上起来,又遇见了来房间里捡物资的奶奶。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又奶又软,“奶奶,今儿咱们家吃什么?” 宴奶奶笑着,“早上吃点清淡的,你哥在做油条呢,还磨了豆浆。” “哦。” 宴黛嘴里嘟哝两句,爬下床。 宴奶奶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宴黛身上的温度有点高,手脚冰凉,宴奶奶叮嘱她多穿件衣服,免得着凉。 宴黛的体质比别人差,很怕冷,现在正是家家户户都穿上长袖,秋衣秋裤的季节,而宴黛就得穿上棉衣。 这棉衣是宴奶奶专门用那些棉花自己做出来的,穿在身上轻薄软绵,十分舒适。 迷迷糊糊洗漱过后,宴鸣已经炸了满满一大盆油条。 这年头,普通人家用一滴油都有限奢侈,炸油条需要用不少油,这一餐简直就堪比满汉全席。 宴黛咬了一口,油香酥软,里面梗啾啾的,味道极好。 “哥,你炸这么多油条干什么?” 宴黛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