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夏赶紧起身。 祈煊摆手:“下去歇着吧。” “是。”抱夏恭敬的退下。 苏芸暖要下床,祈煊坐在床边压住了她的肩:“别忙活,我吃过了,一会儿送热水过来,洗漱后就歇息。” “怎么这么晚?是案子太多吗?”苏芸暖问。 祈煊微微蹙眉:“卷宗不多,是北固府的那些山。” “山?”苏芸暖疑惑的看着的祈煊:“我今天在女医馆门前看到好多采药人去卖药,山怎么了?” “大晟国的时候,北固府的山都卖给了皇甫一族,多年来皇甫一族也不曾管理过,听说我们过来北固府,换肤一族的族长希望朝廷出钱把这些山买回来。”祈煊苦笑着摇头:“也真是滑稽,这事儿只怕阿宝都不知道。” 苏芸暖也被气笑了:“皇甫一族的条件是什么?” “迁居京城,在京城画地五千亩。”祈煊说。 苏芸暖想了想京城,虽说叫京城,可拿出来五千亩,岂不是要给皇甫一族四分之一的京城? “这么说来说,皇甫一族是望族?”苏芸暖问。 提到这个,祈煊都揉额角了:“三代单传,到现在阖族不过百人,并且穷苦,但拿出来的山地契书上盖着前 朝的印玺,如今倒是难住了我。” “还以为是狮子大开口的小人呢。”苏芸暖挑眉:“这也不难,五千亩地是没有的,京城的宅院和买卖铺子给他们安置好,能少要一些田也行啊。” 祈煊端起茶抿了口:“姚政谦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不肯,年纪不大,一根筋的很,看那样子也就看出来为何会从望族落魄至此了。” 话音落下,外面亲随禀报热水备好了,祈煊去洗漱,等他回来,苏芸暖也没追问,舟车劳顿本就累,又熬到了这个时辰,可得好好睡一觉了。 本想着第二天再跟祈煊商量,等苏芸暖睁开眼睛的时候,祈煊早早的去上衙了,好家伙,比上朝都早。 苏芸暖收拾好,把自己写好的艾条制作方法带着,让抱夏拿着画好的图纸去寻个手艺好的木匠,除了艾灸盒,制作艾条也需要工具。 到了女医馆,薛宁陪着苏芸暖到诊堂落座。 诊堂一分为二,中间挂着门帘子,昨日遇到的老者和两个青年人在另外诊堂里。 “阿宁,你在这边可了解皇甫家?”苏芸暖随口问了句。 薛宁点头:“知道啊,咱们诊堂里的老人家就是皇甫家的人,辈分可高了,叫皇甫邺,带 着的两个青年人是皇甫明清和皇甫明远。” “哦?皇甫家善岐黄之术?”苏芸暖来了兴致,问。 薛宁递过来热茶:“嗯,皇甫老爷子的医术十分精湛,在咱们这里诊病分文不取,在北固府是德高望重的人,听那些采药人说,石头山都是皇甫家的,不过这些年来上山采药的人从来都没人管。” 苏芸暖感慨一句,真巧。 很快,皇甫邺带着两个孙子到女医馆了,病人陆续上门,苏芸暖诊病的时候,身边就站着药童,等诊病之后开了方子,药童带着病人去抓药。 下个病人进来的时候,又有一个药童跟在旁边。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芸暖问薛宁,薛宁才说:“不让药童跟着,很多人看过病就走了,不肯用药,但凡抓药的人都可以先带药回去,好了再送钱都行,不抓药可不行。” 苏芸暖笑着说:“女医馆之前,这里的人肯定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治病手段。” “也是替他们着急,这两年好多了,我刚来的时候这里真的很穷,又因为寒冷日子长,许多上岁数的人风寒严重,看着都揪心。”薛宁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此时五月末,虽已入夏,可这些人身体里的 寒湿淤积太多:“冬病夏治最容易好,这么给吃药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赠药吧。” 隔着帘子,皇甫邺捋着胡须的手顿住了,微微偏着头听着苏芸暖和薛宁的话。 薛宁有些犯愁:“这对症治病,膏药制作就挺难。” “骨关节肿/胀、酸麻和疼痛,膏药可以解决,赠药的时候也告诉他们,想要根治还要辅以内服,哪怕不愿意抓药的人,贴了膏药见效后大部分会自发的抓药。”苏芸暖顿了一下说:“再就是咱们不是要做艾灸条吗?回头给他们艾灸,如此三管齐下,见效极快,中医药可不是慢郎中,如果对症治疗,见效很快,真要是吃了三五副药还不明显好转的话,那就是没对症。” 皇甫邺连连点头,昨日看到主仆二人气度不凡,如今听到这一席话,更让他信服了。 医道,多是家族传承,治病手法也并非一种,更多的时候传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