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知道钟老夫人带着火起来的,但是绝没想到会如此决绝。 以至于祈煊都愣住了。 “老婆子我这辈子就没过几天消停日子,过了这几年挺知足的!我孙女也不是没吃过苦的人,一身本身还非要在这金丝笼里?”钟老夫人冷哼一声:“无能之人才会用裙带关系稳定朝堂!也只有无能之人才会送女儿入宫来固宠!祈煊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祈煊笑了:“老祖母啊,您这火气太大了。” 钟老夫人是又哼了一声。 “你没跟老人家说吗?”祈煊问苏芸暖。 苏芸暖摇了摇头:“没来得及说。” 钟老夫人看出来猫腻儿了,看看两个人问:“怎么?这还有隐情?” “有。”祈煊起身,亲自给钟老夫人斟茶,坐下来缓缓地把女学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这次选秀的计策。 钟老夫人听完之后愣住了,好半天才淡淡的点了点头:“行,孩子我都带去钟府。” 这一句话让祈煊和苏芸暖都感动了。 孩子是所有父母的软肋,既是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入宫后的女子是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者天子的金口玉言是绝不能更改,也就是说,即便是计策,这位份是真给的。 能在女学害人,到宫里会安分 守己? 根本不可能,只要感觉自己站稳脚跟儿了,那目标就是皇后和皇后所出的孩子,钟老夫人的考虑十分周详。 苏芸暖握住了钟老夫人的手:“奶奶,如果送到钟府,必会引起怀疑,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更合适。” 钟老夫人问:“哪里?” “明珠城。”苏芸暖说出明珠城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琪雅的话,应验了! 潘玉双在明珠城,自己要把长平送去明珠城,不管是不是义母的名分,都是要潘玉双养着了。 冥冥之中,早就注定了的感觉是很可怕的。 钟老夫人点头:“行,念归一起去,太子殿下虽说年纪还小,但生在帝王家,承其富贵就必要承常人所不能承担的苦楚。” “那就这么安排吧。”祈煊没有反对的理由,只能更多的为长平安排人手在身边,包括那些年纪略大一些的孩子也要一起送过去。 当晚,白伯和七伯就护送着长平和念归离开了皇城,一起走的还有刚到京城的那些小儿郎们,七伯带着苏芸暖给潘玉双的书信,至于为什么走,一个字都没问。 钟老夫人直接住在了宫中,她拉着苏芸暖的手:“奶奶给你准备了人,但是一直都没往宫里送,一来看你们过日子 都挺安生的,觉得没必要,二来是不想让人以为钟家往后宫里塞人,你能理解奶奶吧?” “嗯,您老去太溪府的时候也是因为怕我为难,更怕我拈不清轻重。”苏芸暖说。 钟老夫人点头:“对,人啊,都是学而知之,可你这身份太高了,靠摔跟头学本事是不行的,真要是有个闪失,就可能是要命的。” 苏芸暖靠在钟老夫人的肩上:“是啊,我还挺笨的。” “你这孩子不笨,但聪明不在这上头,宫里要是多了旁的人,你应付起来就很难,别人不说,这些但凡能摸得到入宫边儿的人家,家里的姑娘们是天天学的就是那一套腌臜手段,所以奶奶要把人送进来,到时候不管遇到啥事儿,都能应对。”钟老夫人说。 苏芸暖点头:“成,奶奶的人什么时候入宫?” “明儿吧,入宫先熟悉了,我也不走了,既是要设宴,我也趁机看看,总觉得这事儿蹊跷,按理说崔家不会有这份心思。”钟老夫人问:“潘玉虎就没查出来点儿什么?” 苏芸暖给终老夫人递茶:“玉虎查出来也不会对我说,朝廷的事情除非祈煊说,否则我是不知道的。” “所以,祈煊想出来这样的法子,应该是知道的不少了。”钟老夫人叹了口气:“这倒是 让人想不通了,太平日子没过几天。” 苏芸暖抿了口茶:“奶奶,不管崔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兵权是要拿回来了,有道是无风不起浪,大乾的江山社稷得稳。” “到底是不容易,独木难支莫过如此。”钟老夫人叹了口气。 苏芸暖苦笑:“就算是亲兄弟怕也难和睦,天下最是无情地啊。” 两个人都沉默了。 转眼,到了宴请之日。 苏芸暖一大早就打扮了一番,当‘长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芸暖的心都咯噔一下,看了眼跟在旁边的烟娘。 烟娘过来跪在苏芸暖面前:“皇后娘娘,这是早就准备的人,爷爷离开之前叮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