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迎冬。 预示着从立冬这天开始到了冬藏之日,天子率领三公九卿众大臣到京城北郊,祭祖祭天,归来的时候还要表彰为国捐躯的将士和家眷。 京城百姓死也要贺冬,贺冬主要准备酒席,并拜见长辈师友。 今年的迎冬仪式是历年来最隆重的一次,也是百姓休养生息后,日子过的踏实了,民安自然国泰。 回到宫中。 香兰和抱夏伺候着苏芸暖换下来朝服,洗漱之后坐下来才问:“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娘娘,那女子自称是女学里的学生,本怀了身孕,被人硬打到了见血。”香兰沉声:“奴婢把人送到了太医属,交给了薛医正。” 苏芸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对于在等待机会的人来说,苏芸暖很有耐心,算算日子石如意的事情过去也就半年,女学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可真是有意思了,这么迫不及待吗? “不着急,派人过去照看着点儿,先调理身子再说。”苏芸暖揉了揉额角,随口问了句:“这是平民家的女儿吧?” 香兰回到:“是。” 就说嘛,不管官职大小那也是官,女学里的那些人是怎么都不敢这么做的,如果不把这事儿闹大,还以为天子脚下能灯 下黑呢。 粉饰太平的事情,别说自己不答应,祈煊也不是沽名钓誉的人。 “查一查,这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平日为人怎么样,能进女学,应该日子还不错。”苏芸暖说。 香兰领命去了。 苏芸暖闭目养神的片刻,长平和两个妹妹都来了,两个女儿在蹒跚学步,那摇摇晃晃的模样别提多好看了,长平也极有兄长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护着妹妹们。 这个时候,苏芸暖是袖手旁观的,摔倒了,哭了,甚至两个小的打起来了,她都由着去,小孩子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长平摸透了娘亲的脾气,也学着娘亲的模样,不让妹妹们磕到碰到是必须的。 “娘亲,不开心吗?”长平站在苏芸暖旁边,问。 苏芸暖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没有不开心,娘亲在想点儿大人的事情。” 在长平的心里,大人的事情是不能多问的。 他又有点儿担心娘亲,小声说:“娘亲是为了那个受伤的姑娘费神吗?” 苏芸暖挑眉:“长平害怕了吗?” “不怕。”长平认真的看着苏芸暖:“娘亲,她意图拦驾,是遇到了官府衙门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吗?” “这件事啊,娘亲告诉长平,任何事 情都有正反两面,回头你跟在娘身边,娘带着你看看大人是怎么处理问题的,好不好?”苏芸暖说。 长平立刻点头。 正说着话,抱夏进来禀报,东方老夫人求见。 苏芸暖让抱夏请东方老夫人进来,同时奶嬷嬷把两位小公主带出去,长平乖巧的坐在苏芸暖身边。 东方老夫人这个点儿进宫,不用想也是为了今日拦凤驾的事情。 之前不来,苏芸暖心里明白,石如意母女二人先后死了,罪魁祸首吊死,当事人都死了就死无对证,这种事情没办法往下查,就算是查了,到最后也会是一团乱麻。 现在来了,一是这姑娘聪慧也有胆量,再者东方家掌管女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既是惊动了天家,东方老夫人来见自己,东方老先生极有可能去面圣了。 东方老夫人进门来,跪倒在地:“臣妇给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请安。” “您老快起。”苏芸暖起身扶着东方老夫人起身,到旁边让她坐下,这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这个动作让长平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疑惑。 东方老夫人坐下来后,缓缓地说:“入夏那会儿女学就闹腾过一次,那件事到最后落了个死无对证,今儿当街拦驾的姑娘也是女学 的学生。” 苏芸暖请东方老夫人用茶:“您老来得快,我也是刚听说是女学的姑娘,当时不便多问,便让 “皇后娘娘,臣妇本不想进宫来的,但女学出事儿,直指东方家,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托大,落人口实。”东方老夫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内皇城女学的事情躲不开名利场的勾心斗角,委实让人作难。” 长平微微低着头,显然在认真听东方老夫人和苏芸暖说话。 苏芸暖抿了口茶:“阿瑜离开前写了封信给我,当面也说过,她认为内皇城女学不能再留了。” 东方老夫人楞了一下。 “石如意的事情我知道,也查了查,如您老说的那般,石父到现在是只字不提,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