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煊赶紧过来赔着笑脸:“阿暖不生气,长平说话早,开蒙早一些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 “我想知道他怎么骑射的。”苏芸暖都心疼不行了,虽然自己生下孩子就几个月见不到,可不管在哪里,做什么,思念一直都让她觉得对不起孩子,结果孩子在家里竟被拔苗助长般的催熟,这种情况下,任何当娘的人都会受不了。 祈煊清了清嗓子:“我陪着的,主要是锻炼胆量,男子需顶天立地,无畏无惧。” “背书是因为男子需明辨世事,腹有诗书?”苏芸暖反问。 祈煊殷勤的给苏芸暖倒水:“阿暖,长平与别的孩子不同。” “有道理。”苏芸暖接过来茶盏放在一边:“正因为他与别的孩子不同,所以才需要有一个博大的胸怀,豁达的气度,知人间疾苦,而后才是自发的发愤图强,祈煊,你把孩子当成学习各种技能本事的试验品了吗?在考验一个三岁的孩子对外面的向往,他难道不应该先学会了感知大自然的一年四季,人的喜怒哀乐吗?当你的儿子在你面前恭敬的跪下请安的时候,你是父亲,还是皇上?” 这一番话让祈煊意识到问题严重了,有些手足无措:“阿暖 ,这些也是前人的经验啊。” “历朝历代都如此培养皇子?再让皇子登基为帝,那亡国之君怎么来的?”苏芸暖看着祈煊:“你知道吗?一个好的国君该是从内发心,越是强迫他从小就做出来一国之君的样子,越可能到最后让我们都失望。” “为啥?”祈煊是真觉得这么做是没错的,世家大族教育子嗣上,也是如此。 苏芸暖轻声说:“你让他更好奇别人是怎么活的,而他一旦长大后,迫于父权的压制会隐藏心思,一旦登基呢?” 祈煊沉默了,虽然未必一定会想媳妇说的那样,可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呢? 良久,祈煊才问:“那怎么办才好?” “我自己带,读书的事情暂时不着急。”苏芸暖叹了口气。 自己不否认古代人的教育是很有效的,但有一些观念是可怕的,真不知道这么小小年纪的长平每天都有人告诉他,他是未来的国君,如今大乾的储君,并且是唯一一个储君,小脑袋瓜子里会怎么想。 祈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有失偏颇了。” 对此,苏芸暖不予置评,既然能自己带孩子了,那就尽可能的让孩子过的普通点儿吧 。 因为长平还小,虽是太子但还没有住进东宫,苏芸暖决定把孩子们都养在自己的延福宫里,至于其他的,还不着急。 京城的秋天来的要早一些,这个季节已经是晚秋时节了,凉风起,落叶飘然而下,苏芸暖牵着长平的手在后花园里找个视野开阔的空地,让人布置了秋千、跷跷板和七伯给准备的各种玩具。 同时,亲自动手设计了攀岩壁,单双杠这些能增强体质的设施。 “娘,这是做什么的?”长平像是个好奇宝宝,跟在苏芸暖身边,不停的问。 苏芸暖耐心的告诉儿子,娘俩起早贪黑的忙活,两个小公主坐在摇篮里,好奇的看着,但对苏芸暖很陌生,不哭不闹的乖巧。 几天下来,苏芸暖发现每次只要祈煊过来,长平都会拘谨很多,为此苏芸暖还提醒了祈煊,让他自己去观察,祈煊羞愧难当。 “多陪着孩子玩儿。”苏芸暖说。 祈煊冥思苦想,竟让人运来了沙子,围在了池塘边上,一大片沙滩上,苏芸暖指挥父子俩动手做城堡,堆积出来各种形状。 每当父子俩玩儿的兴起的时候,苏芸暖都会坐在不远处,逗着两个女儿,偌大的后花园在深秋时节,生机 勃勃,笑声不断。 这样的一家人吸引了花婆子的注意力,她经常坐在花房外面,远远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苏芸暖带着孩子们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小片梅花林,这些梅花树是用两人合抱的陶缸种的,还有一些小花盆种的小棵,摆在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可以预见就算是到了冬天,白雪皑皑的这里会有梅香扑鼻。 “长平,娘带你去花房看看。”苏芸暖牵着长平的手,抱夏和香兰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公主跟在后面。 宫中最特别的地方,现在是专门给孩子们打造的乐园,以前是花房。 特别是今年,花房的穹顶用了玻璃,哪怕外面秋风瑟瑟,花房里依旧是温暖如春,百花争艳开的热闹。 花婆子正在侍弄花草,满头银发的她认真的检查每一株花草,浑然不觉有外人来。 在她旁边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有模有样的学着花婆子的动作,轻声细语的问这、问那,看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