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双被放在了船舱里。 还‘昏迷’着的她,听着那短而急促的划水声音,料定船非但小,人还没几个人。 至于去哪里,白鹤生最想的是什么?摆脱自己的同时,能不被这该死的蛊桎梏,所以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是在小船上。 太溪府虽然不大,但白家盘踞多年,有一两个隐蔽之地也都是寻常事,只求自己去的地方,君安恰好也在,那样的话,同生共死总好过被人当提线木偶。 打从自己遇袭到现在,潘玉双并不觉得生死对自己来说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最担心潘君安。 不能让他走潘玉龙的老路,更不能让大乾陷入战乱,权利也好,富贵也罢,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最穷的时候见过人吃人,打从三王之乱结束后,潘家的日子还真是好得不得了,可不管是穷还是富,潘玉双觉得没多大的区别,都是为了活着。 当年潘玉龙成不了事,小小的潘君安也只能是被人利用后,死路一条,如果局面不可逆转,自己觉得带着潘君安一起下黄泉,未尝不是快刀斩乱麻的好事。 潘家还有玉虎和玉宝,玉竹已经身怀六甲,这么多人的性命比自己重要,同时也比潘君安重要, 这就是两害之间取其轻。 晨雾中,小船很快消失不见,但木康不敢托大,所以留下了标记给唐淮南一行人,随后跟上来的这些人都是水性极好的人,唐淮南和郑长梁立在船头,看着水面上的标记,同时花玉林和于乔也都现身,同船而往。 苏芸暖没去。 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己并无自保能力,去了反而会添乱,岛上的混战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到时候没人顾得上自己。 但香兰和抱夏都随着一起过来了,这俩人的目标只有一个,保护潘玉双。 “主人,她还不醒的话,没法进岛啊。”木康看潘玉双一眼,说。 白鹤生冷嗤:“她本也清醒得很,想要见潘君安可没那么容易,自己手里没本事,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潘玉双缓缓地坐起来:“你倒是挺细心的。” 白鹤生没搭理潘玉双,在他心里,潘玉双必须死! 一个连蛊都控制不了的人,留着就是个大祸害了,别说现在还没什么气候,就是真成气候了,自己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让这个人为我所用。 木康退出去,准备等岛了。 雾隐岛的神秘就在于除了初一、十五这两个日子外,就算是有 人真的找得到雾隐岛,也登上了雾隐岛,那也是死路一条,因为这岛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瘴气,让人神志不清甚至会自我了断。 发现雾隐岛,倒能利用雾隐岛,白家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算是白家手里最神秘的安居之地了。 小船停了下来,白鹤生扫了眼潘玉双:“下水,跟紧我。” 就说了这么一句,白鹤生先一步下水了,潘玉双只是慢了一下,就被两个壮汉架着跳下水。 在睡下,潘玉双没办法睁开眼睛,幸好两个壮汉都没松开手,她就只管闭气,任凭带去哪里。 当脚底下有了实物感,潘玉双到底没忍住睁开眼睛,就见前面的白鹤生用匕首敲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露出里面的机关,拧开后,前面的石壁山露出个洞口。 白鹤生缓了一口气下来,往洞口里去了。 两个大汉也带着潘玉双上去换气,再下来的时候紧追着白鹤生。 潘玉双这次再下来,就努力睁开眼睛了,进了洞口后大吃一惊,外面明明是在海中,按道理说这里应该是被灌满了海水的,但事实上不是,这里面有小船,更像是地下暗河。 坐在小船上,阴冷的感觉席卷全身,能很清晰 的听到前面划水的声音,但这里漆黑一片,看不到距离多远。 潘玉双回头,也看不到入口处,白鹤生在前面,自己在中间,后头的人就是下蛊的人,他好像还没进来。 此时的木康确实没进来,而是等唐淮南的人到了洞口,把入口处的暗门告诉了对方,带着唐淮南几个人进入山洞,后面跟着的人不需要坐船,直接游泳竟了雾隐岛。 “还真是个特别的地方。”唐淮南行走江湖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忍不住小声说。 木康压低声音:“这是暗河中的一条,是淡水河,雾隐岛只有中间的地方没有瘴气,也就是出口,别的地方是很危险的,这里的瘴气也十分特别,跟南蛮那边不一样。” 唐淮南微微点头。 当潘玉双熬到出口的时候,脸色都苍白如纸了。 如此寒冷的地下河十分少见,出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拾阶而上走出地面后,雾隐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