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煊去沐浴更衣。 苏芸暖看潘玉竹的脸色都有点儿不好,就更好奇了,让她坐下来才问:“怎么了?” “阿姐,我有点儿害怕了。”潘玉竹低着头:“林少胜要跟阿姐提亲。” 苏芸暖微微偏头:“林少胜是谁?” “兵部尚书林承忠的二儿子,在禁卫军任统领,年十九。”祈煊撩起帘子走进来,坐在苏芸暖旁边:“这小子还真有眼光。” 苏芸暖看潘玉竹红了的脸,笑了:“那就尽管来提啊,答不答应还得看看呢,玉竹为何这么紧张?” “我。”潘玉竹的脸更红了,看了眼祈煊低下头,伸出手拉着苏芸暖的衣袖:“阿姐,我悄悄和你说。” 祈煊起身:“我去书房。” 潘玉竹有些惶恐的站起身。 “没事,在家里没那么多规矩。”苏芸暖轻声说。 等祈煊离开后,潘玉竹才说:“我前几日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是他救了我,我不小心把他的裤子……扒了。” 苏芸暖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潘玉竹,愣怔了片刻大笑出声。 “阿姐,阿姐。”潘玉竹紧张的都要捂住苏芸暖的嘴了:“快别笑了,太大声了。” 苏芸暖眼泪都笑出来了,擦着眼泪问:“然后呢?” 潘玉竹哭丧着脸:“我就躲着他,真的太难为情了。” “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吗?”苏芸暖说。 潘玉竹摇头:“解释不清了,我看得很清楚,他就是赖上我了,还说我要顺妥的同意他提亲,他就去跟大哥提亲,要是我不同意,他就求皇后娘娘做主,作为堂堂七尺男儿,当着那么同僚的面被扒了裤子,清白有染还在其次,主要是沦为了笑柄,必须把我娶回去才行。” “不碍事,玉竹若是不愿意,他找我来做主也没用。”苏芸暖给潘玉竹一颗定心丸。 潘玉竹都要哭了:“他说,如果皇后娘娘偏袒自己的妹妹,他就要满皇城贴告示,为自己证清白。” “嗯?”苏芸暖愣住了,还能这样逼婚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看上了玉竹,可这么逼婚总归是有失风度吧? “玉竹,对这个人的印象如何?”苏芸暖问。 潘玉竹脸又红了:“他身份显赫,我从没想过高嫁,再者那人长得俊俏还油嘴滑舌,怕他欺负我。” 原本,苏芸暖还想着替潘玉竹解围,听她这么说笑了,小姑娘是动心了,不过碍于很多原因不敢罢了。 “如果是良配,身份显赫还能越过我和祈煊?你是我的妹妹,配得上任何人。 至于容貌俊俏,油嘴滑舌,这些倒不见得不好,告诉阿姐,是不是刚才他才说要找我给他做主?你才急吼吼的跑来了?”苏芸暖问。 潘玉竹点头:“阿姐,我就是挺害怕的。” “不用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我们玉竹有了爱慕者嘛,算他有眼光,不过有眼光可不够,他还得有本事,不然我们还瞧不上呢。”苏芸暖知道玉竹和玉宝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但这事儿自己不能张罗,上面有潘玉虎夫妇二人,家里的大小事情都会操持的。 再者,钟宁的性子是真的很特别,打从进京后,深居简出,极少与人应酬,更别说跟那些官眷一起做买卖了,所以自己也难得见到她,这婚事真要提起来,还得看潘玉虎和钟宁的意思。 当晚,苏芸暖很仔细的问了林少胜的为人,祈煊也帮着分析,两个人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良配。 姑且不说林承忠,身为兵部尚书屹立两朝,始终都是祈家军的人,这份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林少胜三岁开蒙,五岁习武,这些年来从没有乱七八糟的传闻,家教甚严之外,十分律己,至于为何会缠上了潘玉竹,少年慕艾情有可原,都十九了,换做旁人家这个岁数都当爹了。 第二天早朝之后,林承忠求见皇上。 在御 书房里,林承忠跪倒在地:“皇上,臣腆着脸为次子少胜求赐婚。” “林爱卿平身。”祈煊看了眼林承忠:“是想要求娶潘家小姐玉竹吧?” 林承忠垂首:“正是。” 祈煊笑了:“林爱卿啊,婚配虽说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是两个人过日子,还得两厢情悦才行,再者玉虎前两日已经回京,这事儿赐婚倒不如登门去提亲才更合规矩啊。” “皇上有所不知,犬子性子十分古怪,这些年来多少冰人上门都被他一口回绝了,前些日子突然跟臣说要娶妻,还只娶潘家的玉竹小姐,臣是怕潘家不答应,才来求赐婚的。”林承忠颇为无奈的说。 祈煊端起茶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