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璋对乔定北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今天苏芸暖来了一趟,乔定北就提到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很难不让他这么想。 至于说是不是不容小觑,崔玉璋可不觉得要提防什么,别人可能还不了解苏芸暖和皇上的情份,可崔家人,特别是崔家掌事的人都非常明白,这位必是皇上/身边的贤内助,还极有可能开了先例的唯一一位。 季壑去了石场那边。 崔玉璋等练兵结束后,回去也仔细考虑了这些人安置的问题,怎么想都觉得是个麻烦的事情,其一,这些人对朝廷不可能没有怨恨,其二,内忧没有,外患还在,哪怕有一个人投奔了长夷国,那对大晟国都是莫大的危险。 兵家行军打仗最在意的就是知己知彼,长夷国的战事一旦再起的话…… 细思极恐啊。 崔玉璋第二天一大早就让乔定北带路,前来见苏芸暖了。 当崔玉璋看到在矮坡上忙活的苏芸暖的时候,心里还是挺佩服的,这样的女子确实少见,夫君要登基了,她跑来了龙门关,谁信? “崔将军。”苏芸暖下了山坡,笑呵呵的走过来:“您怎么来了?” 崔玉璋把马缰绳松开,走过来抱拳:“属下 前来取经。” “可不敢,崔将军不如叫我一声芸暖就好。”苏芸暖并没有扯祈煊虎皮做大旗的意思,更别说面对的是崔家人了。 崔玉璋笑了:“好,那就叫芸暖吧,昨日乔定北提到了那些流放的人如何安置,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妥当,不知道芸暖可有对策啊?” “想了一些,不知道对不对。”苏芸暖和崔玉璋就在矮坡友的不会很多,但还是会有,护送他们离开就好,剩下的人会很多的。” 崔玉璋点头。 能到流放这个地步的人,都体会过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哪里还有什么亲近的人了呢? “我打算在这里开作坊的时候就想过成村。”苏芸暖指着乔定北家的方向:“比如盖屋成村后,在房前屋后开垦田地,放牧的可以继续放牧,但漫长的冬日可以回到这边来过冬,人,有了家就有了根。” 崔玉璋眼睛一亮:“那些流放过来的人可能不会放牧,但选择耕读的话,不难!” “是啊,再者说了,前朝旧事不会再提,这些人还有机会报效国家,只需要让他们安稳生活,能如寻常百姓那般,经商也好, 耕种也罢,读书入仕的机会也有的话,就会很大程度上减少对朝廷的敌意,毕竟不一样了。”苏芸暖说。 崔玉璋连连点头:“芸暖想的长远,这件事我会写好奏折,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去。” “嗯,崔将军,我听说长夷国的商人也会来龙门关?”苏芸暖挺关心长夷国的动向的。 崔玉璋点头:“民间通商是有的,上次崔家军攻打长夷国,他们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但往后会如何尚不可知,毕竟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苏芸暖没多问,一来自己不会行军打仗,面前的人是武将世家,看得比自己透彻多了。 再者上次长夷国趁乱前来,到底打成什么样子自己并不知道,只知道长夷国被打缩回去了,可许多年来,长夷国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一般,时不时就想要动一动大晟国,往后只怕还得打。 “咱们的商贾不去长夷国吗?”苏芸暖问。 崔玉璋缓缓地摇头:“长夷国的人多野蛮,那边最富庶的地方就是跟咱们毗邻的草原,再往西北去是沙漠,黄沙遍地的地方穷困的很,没什么可以做的买卖,若是往那边去,太危险了。” 苏芸暖了然的点了点头。 因为生 存环境的恶劣,让他们总是惦记着毗邻的大晟国,大晟国只有龙门关这边苦寒一些,越是往南边去,气候越好,良田也很多呢。 乔大云说过,长夷商人有好东西,这话她没问崔玉璋。 三代人镇守龙门关,崔家对长夷国必是了若指掌的。 崔玉璋又问了苏芸暖一些建村和开垦荒地的事情后,心里有数便告辞离开,回去后连夜写了奏折,让亲信快马加鞭送到皇城。 此时的皇城,百姓们都喜气洋洋,外城百姓看着被拆掉的内皇城城墙,许多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曾经住在内皇城的人都叫他们牲口,是真不把外皇城的人当人看,祁侯爷好,祁侯爷的儿子更好,祁家人的眼里和心里装着的都是布衣百姓呢。 祈煊接到崔玉璋的奏折,只看了一遍就确定苏芸暖跑去了龙门关。 虽说自己恨不得立刻见到她,非常非常希望苏芸暖能看到自己的登基大典,可还是得按耐住这份心情。 因为他不想苏芸暖受委屈,更不想在多年以后,有人忘记了苏芸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