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跪伏在地:“大人明鉴,民女并无攀龙附凤之心,但潘玉龙居心叵测,为了自己身家清白,我说了无数次并无婚约之事都不肯放过我,此人险恶,王子犯法还要与庶民同罪,他纵有祈家军做靠山,民女也是一条人命,若大人做主,民女就是告到忠勇侯爷面前,也感念大人的恩情。” 潘玉龙心神大震! 苏芸暖要真跑去侯爷面前告状,自己哪里还有活路?如今不过是用了手段让祈雨谣离不开自己,才换来了如今的体面,这……这如何是好! “原本,民女感念养父母疼爱照顾的情份,待一家姐妹兄弟如亲生至亲,生死相依不曾有过半分舍弃的念想,民女自问俯仰不愧天地,民女感念这一方水土的养育之恩,愿与父老乡亲同甘共苦,不敢私藏药方以博爆利养身,民女自问不愧为人,原只求一隅安身之所,却因为潘玉龙这个人,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大人是父母官,待百姓如子,大人啊,民女生而不安啊。” 苏芸暖泪如雨下,声声悲泣,别说梁世儒了,就是这些衙役都怒目而视的看着潘玉龙。 恨不得梁世儒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拿下潘玉龙,只要落到他们手里,管他是谁,弄死一了百了! 潘玉龙记忆里芸娘是个绵软好欺的性子,哪里是能说出这些话的人? 不可否认,苏芸暖一席话字字诛心。 梁世儒心里清楚,永固山的契书都给了祈煊,苏芸暖如今只是不想放过潘玉龙罢了,其情可悯,换做谁都不可能放过潘玉龙这个杀人凶手的! “来人!”梁世儒把心一横:“愚谷村张贴告示,凡知情百姓尽可到衙门作证!潘玉龙收押!” “大人。”潘玉龙出声:“我乃祈家军军中之人,你敢抓我?” 梁世儒看过来:“潘副将可以狡辩,抵死不认,本官今日就抓你了,你能如何?来人!” 潘玉龙想要脱身太难,衙役一哄而上把人捆猪似的就给绑了,有个衙役不想听潘玉龙狡辩,掏出来汗巾直接给他的嘴都塞静静的,四个人抬着潘玉龙扔进了大牢里。 梁世儒让文书立刻帮苏芸暖写状子。 在愚谷村里,告示张贴的同时,衙役也见到了祈雨谣。 祈雨谣拍案而起:“大胆!真是不把忠勇侯府放在眼里!来人,备车!” 很快,祈雨谣就到了衙门。 此时的苏芸暖正跟祈煊坐在衙门对面的馄饨摊前。 “我本想不提你。”苏芸暖说。 祈煊看着下了马车,耀武扬威进衙门的祈雨谣,勾起唇角:“放心,就算是祈雨谣和我面对面,她也认不出我来,当年的祁俊淳在祁家根本就是上不到台面上的存在,没人能认得出来我。” 这的确是苏芸暖很担心的事情,祈煊的身份若是被祁家人发现了,那简直会惹来暴风般的追杀,卖兄求荣的祁俊淳会拼了老命把祈煊抹杀掉,认不出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苏芸暖要把潘玉龙钉死! 虽然不一定会要了他的命,可祈雨谣是高门贵女,往她心里头放一根刺,潘玉龙早晚要吃恶果的。 祈雨谣直接闯进了衙门,梁世儒避而不见,衙役拦着往后堂去的门,结结实实给祈雨谣吃了个闭门羹。 比不上马车快,但愚谷村的人来的也不慢,李柱子几乎带着所有人来到了衙门大门前。 苏芸暖赶紧迎了过去。 “芸暖!”李柱子猛然看到苏芸暖,饶是个壮汉都忍不住眼圈泛红:“活着回来了!好,好!” “李大叔,辛苦大家了。”苏芸暖给大家行礼。 这些人顿时把苏芸暖团团围住,丁氏紧紧地握住苏芸暖的手:“快跟婶子说,是不是那个丧天良的害你!” 事情到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苏芸暖点了点头:“他推我落崖,幸好祈煊救了我。” 丁氏这下忍不住了,跺着脚开骂:“小王八羔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就说那个什么贵女怎么找上门来了,忘恩负义的瘪犊子,你放心,咱们全村人都给你做主!就这品行,咱们都不惜得要!” 这些村民一个个都胳膊挽袖子的拉开架势,恨不得暴揍潘玉龙给苏芸暖出气。 外面叫嚷的声音很大,祈雨谣在大堂上坐不住了,带着丫环走出来,一眼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苏芸暖。 她不认识苏芸暖,但那些人一个个芸暖、芸娘的喊着,祈雨谣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得到了潘玉龙弟弟妹妹们认可的嫂嫂。 瘦瘦小小的个子,简直和病歪歪的豆芽菜似的,头发就捆了个辫子在脑后,就算是村姑这种打扮也够邋遢了,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裤,巴掌大的小脸倒是不丑,一双眼睛笑得都弯起来了,那笑刺伤了祈雨谣。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