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可也知道没有可能了。 眼下的生活慢慢的在平稳,她也在盼着春天到来,虽说会有疟疾爆发的危险,可春天是孕育万物的时候,熬到了春天就意味着能活下去了。 以前还不曾觉得活着到底意味着什么,现在苏芸暖算是明白了,人啊,越是到绝境的时候越是想要拼了一切的活下去。 虽说是预防的药物,可制作起来也十分耗费人力,幸好薛丁元送来的全,黄酒和蜂蜜都准备了而不少。 所以苏芸暖把两味草药熬到浓稠,再放入黄酒dao到融合,搓成药丸外面果上薄薄一层蜜,药渣晒干等分收好,可以直接用黄酒浸泡dao烂敷在寸口上,效果就会很好。 剩下的是治疗药物,主要是研磨成粉,炼蜜制蜜丸,在制蜜丸的时候放入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也要做水丸,水丸是给小孩子用的,药量就利用丸剂大小控制,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一边熬药,一边用碾船把草药磨成粉,苏芸暖忘记了时间。 潘玉虎几次往外张望都不见苏芸暖回来,撑着身子把拐杖拿过来,架着身体来到门口,看到守在药炉子前的苏芸暖,火光给她的小脸打上一层温柔的光晕,纤细的身量坐在小凳子上踩着碾船的滚轮,还要时刻看着药炉的火候,消瘦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明亮的如天上寒星一般。 药罐子冒热气,苏芸暖拿着软布挨个打开盖子,热气烫手,赶紧丢开软布捏着自己的耳/垂。 潘玉虎看着苏芸暖的样子,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后知后觉的他激灵灵一个冷颤,自己在想什么?这是嫂嫂,长嫂如母! 愤恨的转身想进屋,咣当一声撞到了门框上,顿时眼前发黑。 “玉虎?”苏芸暖听到动静看过来,就看到潘玉宝冲过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潘玉虎,两个人费劲的挪进屋去了,看他那条腿僵直的样子,盘算着等伤口愈合后就开始针灸治疗,这么年轻的孩子不能落下残疾,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潘玉虎是个十分要强的人。 潘玉虎进屋坐在炕上,看着一脸担忧的潘玉宝说:“嫂嫂在熬药,你过去帮忙。” “哦。”潘玉宝起身出去了。 潘玉虎两只手抓着头发,靠在墙上开始后悔了,当初自己该替大哥去当兵! “二哥,你也能帮忙。”潘玉宝抱着研钵进来,笑嘻嘻的说:“嫂嫂说大家帮忙,到时候分钱,你用这个碾草药,越碎越好。” 潘玉虎瞪了一眼弟弟:“家里得嫂嫂掌家了,一脑门子都是钱。” “我知道,放心吧二哥,我有记性。”潘玉宝把研钵放在炕上,出门端来了一簸箕草药给潘玉虎。 潘玉双探头过来:“二哥,我给嫂嫂做新衣裳,她肯定能高兴,是吧?” “嗯,做吧。”潘玉虎低着头用力的碾碎草药,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被碾碎的草药一般,七零八落的不成型了。 忙活到半夜,一家人收拾妥当睡下,潘玉虎晕乎乎的挨到枕头上就睡着了。 早晨起来,苏芸暖把昨天做的药丸装进瓦罐里,放在屋子里,等郑飞凤的人过来开始新一天的授课。 不得不说郑飞凤手底下的人都挺厉害的,学到第七天的时候就能做出来像模像样的菜了。 郑飞凤决定在年前选个好日子开业,苏芸暖答应开业的时候过去帮忙,后厨这一块暂时可不放心。 同时,郑飞凤答应送来的粮食和粮种也都齐备了,遗憾是粮种太少。 前天和昨天都抓到了野猪,苏芸暖都连夜处理好,放在大缸里盖好了雪,这样能保证猪肉新鲜。 最后一天学完了,郑飞凤带着人离开,约好了开业的时候亲自来接苏芸暖,至于这些野猪和猎物都记好了数,处理干净送过去另外还给钱。 苏芸暖让郑飞凤把这两头野猪的肉都带回去,头蹄下水郑飞凤直接留下来,表明了不会让苏芸暖为难,哪怕是青牛县登仙酒楼做的东西,自己也不会重复做。 就这办事的通透和分寸,苏芸暖都有些敬佩了,听多了为富不仁的人和事,郑飞凤的品质就格外弥足珍贵。 当晚,苏芸暖就把大家都叫过来了,提到了粮种和粮食。 “大家都自愿,价格也算不得高,粮种三百五十文一斤,就算是这个价格,咱们也只有这百十来斤,实在是没有太多。”苏芸暖说。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要饿死人的时候,谁家都顾不上粮种了,都吃光了,哪怕就这百十来斤的粮种,都让大家伙儿眼热,眼看着进了十二月就过年了,往年过了年遍地都是野菜,今年看样子会晚一些,可农户人家准备粮种可是第一大事。 再说了,现在你拿着钱都买不到米,更不用说粮种了,三百五十文一斤的价格,让这些人感觉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