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月似是不解地望过去,“王大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怎么能是打趣呢?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来问情况的。” “这个,粥棚的情况如何,想来您肯定是知道,哪儿还用得着来问啊?”王宾白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难看,许疏月轻哼一声,没反对,只问道:“两位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王宾白看了眼慕云笙,慕云笙道:“粥棚那边百姓一直在闹着要见你,今日来请你回去继续施粥。” 许疏月并不意外,叹了口气,道:“我也有心想答应,可我一个外人,实在不适合掺和,要是我前脚去了,后脚妹妹又来寻我,我岂不是又要被人说成是那等鸠占鹊巢之辈,明明是你们来求我,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这话,是上次王宾白劝她讲粥棚的事儿让给许如月的时候说的,眼下再被翻出来脸色青红相接,很是好看,不过他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 “之前都是我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再者说了,外面还有那么多百姓呢,粥棚的事儿要是一直这么搁置着也不是个事儿不是?” 王宾白讨好地笑着,许疏月扫了一眼,又望向慕云笙,“慕大人怎么说?” “以后粥棚的事儿你全权负责,不会有人再来动了。” 许疏月原本也没想着继续拿乔,毕竟教训够了,物极必反,更何况王宾白说得也没错,就算不为他们,也要为外面的难民想想。 她不过是不喜欢许如月再插手罢了,眼下得了慕云笙的承诺,许疏月便也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两人走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后,下午的施粥就快要开始了,许疏月收拾收拾就要离开,邹小萱还在边上颇有些不忿,“许如月不要了才将这活儿扔给您,这分明就是看您好欺负!” 许疏月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之所以来灾区,本就是想要为百姓做些事情,许如月若是真的能做好,她也不介意,但可惜,许如月没抓住这个得民心的机会。 午后,百姓总算是见着了许久未见的许疏月,这才总算是安下心来,纷纷问起这些日子她去了哪里。 “许夫人,您这段时间没事儿吧?之前那个许二小姐是不是欺负您了,怎么也不出来给我们报个平安?” “那个许二小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天在这儿施粥,我喝了一碗的汤,真不如直接去村口的井里喝水呢。” “还是许夫人心善啊。” 许疏月听着百姓的担心,心中也是暖暖的,耐心听着大家的话,一边宽慰大家。 这两日,许疏月也没闲着,囤了些物资准备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今日的粥里就打了好几个鸡蛋,勉强也算是点儿荤腥,对比前几日,许如月只给吃些粥汤,更衬得许疏月心善,将人又是好一顿夸赞。 …… 临潼县由西安府管辖,下辖十五县,此次水患冲垮了大半的府州,慕云笙到了地方之后,陆续将受牵连的州县官员叫了过来,包括西安府尹在内。 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又是实地考察,翻阅县志,没日没夜忙活,就盼着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西安府尹姓武,叫武飞章,是个四十出头的小老头儿,留了个小山羊胡,是个有些迂腐的读书人。他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今日粥棚格外的平静,前两日的吵闹像是不存在一般,百姓脸上也都洋溢着笑。 又见粥棚里站了个陌生的女子,问了人才知道,此人是相府大小姐,一个寡妇。 他先前就对此人多有耳闻,一个女儿家,又是个寡妇,竟还抛头露面出去做生意,这也就罢了,还与已有婚约在身的慕大人关系亲密,此番一同出行,实在有违妇道。 只是前几日没撞上,也就没多说什么,这次见了,武大人对许疏月的观感实在是不怎么好,正巧路过一个难民,余光一撇,就瞥见对方的碗中黄澄澄的蛋羹。 县衙准备施粥,除了白米不会备别的,这鸡蛋必定是另加的。他不觉得一个女子能拿出多少银钱,便只当是花的慕云笙的钱,狠狠一甩袖子,不欲多看。 他的这份恼,一直持续到了晚膳。 前两日许疏月都实在自己的房间吃的饭,没撞上武大人,今日刚进了宴会厅,就感觉到一道不悦的视线望过来,第一反应是许如月,抬头却对上一个陌生的小老头儿。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小老头,也确实没招惹过他,实在是不知他这怨念从何而来,索性也不多去想,如同往常一样,坐在了慕云笙的身边。 桌上多是男子,且她都不认识,又不想与许如月坐一块儿,便只能紧挨着慕云笙坐了,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却不料她刚坐下,那小老头儿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许夫人已嫁作人妇,当与男子保持距离,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