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可真是好人啊,刘将军犯了罪,人家非但没有说半句坏话,还做善事给他积阴德,这世上少见有这么好的人了。” “可不是,瞧瞧咱们这儿,自打水患以来,朝廷哪儿来过人看啊,也就慕大人和许夫人还惦记着我们,亲自过来了,这份恩情,咱可得好好记在心里。” “自然是要记得的,要是没有许夫人,咱也没有这么好的粥喝,这都要感激许夫人啊。” 王宾白和慕云笙从河道旁往回走,一路走来,路过的百姓手捧着粥碗,口中都是对许疏月的夸赞之词,王宾白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今日回来的早,粥棚还没收摊儿,许疏月仍在粥棚前忙活,腊月寒冬,硬是出了汗,抬手随意抹去,又重新扬起笑脸儿给百姓施粥。 “许夫人还忙着呢,若是累了就歇歇吧。”王宾白难得关切,许疏月瞥了他一眼,没多言。 王宾白落了冷脸儿,也不生气,还在一旁夸赞许疏月,“听说许夫人施粥是在给刘义积阴德,您对亡夫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这份心实属难得,让下官听了也觉得很是感慨……” 王宾白絮絮叨叨夸许疏月贞德,对亡夫感情深厚,许疏月听着也只是笑笑,没回答,自顾给百姓分粥去了,倒是慕云笙愣愣瞥了一眼王宾白。 “说完了吗?” 冷硬的话像是沁了寒冰,逼着寒冬腊月的冷风还要刺骨,王宾白缩了缩脖子,不知道哪句话又招惹了这位爷,笑了笑再没敢说话。 慕云笙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视线重新转到许疏月的身上,眼中情绪流转,说出的话也柔和了许多,温声道:“我来帮你吧,你去旁边休息会儿。” 方才还是寒冬大雪,现在就已是冰融雪消,春风拂面了。 王宾白都惊讶于他这变脸速度,许疏月摇了摇头,“没事,也没多少人了,我来就好。” 上午的施粥刚结束,许疏月先回了房间歇息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整理好着装,正准备往前厅的方向走去,就瞧见邹小萱着急忙慌往她的方向而来。 两人迎面而来,差点儿撞上,许疏月稳住了身形,问她:“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以为是水患又严重了,语气都透着焦急。 邹小萱是从外面跑进来的,还喘着粗气儿,摇了摇头,“不,不是,是……是许二小姐,她,她来了,现在就在大厅呢。” “许如月?”许疏月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来做什么?” 好好的锦衣玉食不要,非要来这儿受罪?这可不像是她,大概是听说自己也来了这儿,担心自己和慕云笙发生点儿什么,这才按耐不住了吧? 她没太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听见邹小萱继续道:“许二小姐还带来了个小希,说柳志跑了。” 她虽然不太清楚这个柳志是谁,但许如月一说这消息,慕大人的脸色就不好了,想来是很重要的消息,便一并递给了许疏月知晓。 许疏月心里咯噔一声,她还真是小瞧了刘义。 大理寺监牢乃是重中之重,里面关押的都是重大刑犯,争做监牢堪称铜墙铁壁,更何况还有慕云笙的人看管,竟也能叫他逃了出去。 眼神暗了暗,脸色都难看了积分,邹小萱有些担心地唤了她一声,许疏月才回过神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 刘义逃走,许如月却巴巴儿地将这个消息送来,岂不是正好证明许如月和刘义联系紧密? 或许这次刘义出逃,跟许如月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许如月知道刘义的下落。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许疏月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片刻便神色如常。 下人已经来喊她们用膳了,许疏月领着邹小萱往前厅走去,前厅此刻倒是热闹,远远儿的便瞧见许如月和慕云笙紧挨着,坐在王宾白的对面。 背对着大门的方向,许疏月看不见慕云笙的神态,只见许如月身子贴近慕云笙,一边给慕云笙夹菜。 “许二小姐和慕大人可真是伉俪情深啊,听说您二位马上就要订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王某今儿也算是沾了您二位的喜气了。” 王宾白巧舌如簧,不一会儿就逗得许如月羞红了脸,娇笑着,身子愈发的贴近了慕云笙,整个人像是要靠在他的怀中一样,小意温存,还抬手想要挽上慕云笙的胳臂。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上,许疏月便出声唤了一声“妹妹”。 许如月的动作一顿,转头看过来,慕云笙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胳臂从她怀中拿了出来,微微侧了身子,坐得离许如月远了些。 许如月的脸色难看了一瞬,看着许疏月神色如常的走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