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三指做扣,死死掐在她的脖颈上,比起窒息,指尖掐着脖子传来的刺痛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仿佛只要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断掉一样。 许疏月和慕云笙都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迅速,还没反应过来就叫他给钳制住了。 “夫君……”许疏月忽然抬头,怯生生唤道。 她想着,刘义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掐着自己不过是怀疑自己与慕云笙里应外合,想要逃出生天,除非证明,慕云笙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捉他的。 此前的谎言一下子就有了用武之地。 捉奸。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借口。 诚然,她很不喜欢这个借口。 慕云笙眼底黑云翻滚,拢在袖中的手像是紧紧攥拳,眼睛死死盯着刘义,忽然听见许疏月这么一句,心尖都跟着跳了跳。 但很快反应过来,沉声道:“放开她。” 那一声“夫君”还是有些用处的,刘义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却仍觉得有些魔幻,不是说慕云笙要与相府的二小姐订婚了吗,怎么又与一个青楼女子勾连在一块儿? 更没想到自己好容易看上的人,嫁了人也就罢了,偏偏还嫁的是慕云笙。 他要做的事,必定是与慕云笙对立的,但也知道,以慕云笙现如今的势力,自己与他对上,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本也没想这么快和他对上,心中思量着要如何脱离困境。 既然他是来寻新婚妻子的,倒不如将琴儿交出去,虽然他很喜欢琴儿,但与自己想必,美人终究是不算什么,等自己大业既成,还愁没有美人儿作陪? 这般想着,脸上的笑松了松,正想说两声误会,解释自己与他的新婚妻子不过是知己好友,却看慕云笙上下薄唇轻碰,吐出了一个名字。 “刘义。” 当下,刘义僵在了原地,虽然很快就回过神来,但他怀中的许疏月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慕大人,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寻常百姓,姓柳名志,跟那个打了败仗,害死了那么多人的败类刘义可不是一个人。况且人都死了,您说这个玩笑实在是不好笑。” 为了脱身,他连自己都骂了。 慕云笙也不与他废话,是与不是真当他不清楚吗?况且,若不是,许疏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独自擅闯这等龙潭虎穴? 若是她早些告诉自己,也不会现在遭人挟持。 漆黑的眸子扫过许疏月,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许疏月都感觉到了里面彻骨的寒意,忍不住敛下眸子,不敢再看。 慕云笙重新看向刘义,“刘义,你今日若是将她放了,我还能饶过你,否则,我要你死在这儿!” 他语气森寒,刘义却打死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刘义。 “慕大人,我都说了,我不是刘义,你要执意说我是刘义,那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那就放我离开!”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尤其刘义怀中还有许疏月这人质,否则他早将刘义捉起来,任他如何不认,撕下脸上一层皮,看他还能不能不认。 可……他看向许疏月,到底是犯了难,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管许疏月是慕云笙的细作,还是新婚妻子,看慕云笙的态度,都是个很有分量的人物,到了此刻,刘义必定不会放开这个人质。 就在这僵持之际,许疏月开了口。 “夫君,放他离开吧……我,我还不想死……”她带着哭腔,浑身都在细细地颤抖,像是怕极了。 刘义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自然没有看见她眼底,不见丝毫恐惧,反倒是满眼的镇定,给慕云笙使了个眼色。 慕云笙眼神暗了暗,终是退后一步,让刘义离开了。 刘义拽着许疏月,从后门出了倚红楼,顺着巷子往外走,就是一辆马车。 那马车停了许久,许疏月来时就见了,没想到竟然是刘义的,刘义将许疏月捆了起来,便随便扔在了马车里面,自己驾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城外的林子里,刘义驾着马车疾驰,许疏月坐在马车中,整个身子都顺着颠簸的力道撞来撞去,只觉得身上又要多些青紫了。 而在他们的身后,许疏月听到一阵马蹄声,不用往外看也知道,慕云笙派了人紧追不舍。 刘义暗骂了一声,驾驶马车的速度愈发的快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就看见慕云笙骑在高头大马上,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心中紧张,大喊道:“你们给我停下,否则我就杀了马车里的那个女人!” 这句话还真起了作用,慕云笙忽然勒停了马,隔得远了,只冷眼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