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月出去的时候,怕被郭氏和老夫人发现端倪,便点了灯,叫人以为她仍在屋内。 这会儿烛火通明,慕云笙坐在桌旁,面对面看着许疏月,上下扫过她这一身男装打扮,身上还带着浓郁的脂粉香味。 许疏月不爱打扮,平时甚少涂脂抹粉,便是涂了,也更偏爱浅淡的味道,哪里会有这般浓郁的香气。 脂香浓郁,隐隐透着些情欲勾人的味道,分明是青楼女子常用的助兴香味。她身上甚至还不止一种,也不知道是在青楼里待了多久,做了些什么,才会落下这么浓重的味道。 这一路走回来,吹了许久的夜风,竟然也没能吹散,反倒是残留下点点牡丹香气。 慕云笙望过来的眼神愈发的幽暗,像是夜空中低行的鹰隼,死死盯着可怜的猎物,“你方才去了哪里?” “就是在街上随便逛逛。”先前慕云笙就不准自己继续掺和刘义的事儿,若是被他知道,自己还是去了青楼,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 而且,她也并不喜欢他这般质问的语气。 他们不过合作关系,他哪儿来的资格管自己?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哪里轮得到他来管。 索性便没有说实话,左右他也不能知道自己去了哪儿。 只是她忘记了,现如今,整个京城几乎都在慕云笙的管控制下,更何况他本就关心许疏月,她去了哪里,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呢? “上街闲逛,难道还要特意换一身男装?”慕云笙轻嗤一声,许疏月道:“男装方便。” “那你这一身的脂粉气呢?也是在街上染上的?” “是又如何?” “许疏月!”慕云笙猛然间站起身,三两步跨到了许疏月的面前,大掌轻易便攥住了她的胳臂,一双猩红的眼直直盯着许疏月,怒火从中翻涌而上,像是要将许疏月一起焚烧殆尽。 “你分明是去了青楼!” 许疏月挣扎的动作一顿,愣愣抬头看向慕云笙,抿了抿唇。紧接着又破罐破摔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伸手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却被攥地愈发的紧了,忍不住蹙了蹙眉,“你放开!” 她这副想要逃离的动作,愈发刺激了慕云笙,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肢,将人死死固定在自己的怀中,身子上前,一把含住了她的唇。 唇齿碾过她的薄唇,发了狠一般地撕咬,攫取她口中的空气。 许疏月被迫张开了牙齿,呜咽着像是小动物的微弱的求饶,却流散与两人的唇齿间,化成了羞人的暧昧水声。舌头挤进她的口腔,如狂风过境,席卷着一切。 她的小舌抵着,想要将入侵着推出去,却反倒被压着脑袋,吻地愈发深了。 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叫许疏月生出惊惧,紧随其后的却是隐隐的愤怒,她疯狂挣扎着,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是太大,她的挣扎在慕云笙看来不过是小兔子临死前的微弱挣动。 他并不放在心上,理智已经被磨断,猩红着一双眼将怀中人搂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牢牢镌刻在自己的怀中一般。 “啪——”的一声响,慕云笙被打的偏过了脑袋。 “慕云笙!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慕云笙扭过头,手扔死死攥着许疏月的胳臂,“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的未婚妻,要不是你那个养父嫌贫爱富,要不是那个刘义横插一刀,你现在应该是我的妻子!你本就该是我的!” 他的胸口上下起伏,饱含怒意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隐隐透出些委屈来,攥着她胳臂的手却越收越紧,许疏月却顾不上手上的疼痛。 愣愣地抬眸,对上慕云笙的眼。 疯狂的近乎告白的话沉重地打在她的耳畔,叫她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对慕云笙是怎样的感情,只是她从前听到两人缔结婚约的时候,她心中的欣喜是明亮而欢快的,她不讨厌他,也心甘做他的妻子。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让他们渐行渐远。 于她,是前世的仇恨;于他,是永远梗在心口的,名叫“刘义”的尖刺。 她已经嫁做人妇,嫁给了一个他处处看不上的刘义,让他生气、愤怒,仇恨与爱意交织成缠绵的利刃,死死捆住许疏月,甚至不惜上面的尖刺划伤她细嫩皮肤,也不许她退开分毫。 固执地拉着她,坠入独属于自己的利刃。 许疏月想问问他,不介意刘义了吗,但却问不出来,相比起刘义,她更在乎另一个人。 “那许如月呢?”许如月明显是喜欢慕云笙的,慕云笙对她也多有迁就,他说那不是爱,但许疏月很好奇,若是许如月提出要和他在一起,他的那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