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起了许如月。 “大人若是想知道答案，不妨先告诉我您与许如月指尖，到底是什么关系？” 事实上，刘信如何，对许疏月而言并不要紧，相比起来，他更在乎许如月。 许如月愚蠢，脑子一根筋，目光短浅，说是草包一个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却在上辈子害惨了自己，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对刘义和相府的人过于信任，才导致被欺骗，落得那样的下场。 但也不能说自己的凄惨结局，和许如月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是怎么勾搭上慕云笙的？ 她又是如何和刘义认识的？ 为什么她一边和慕云笙关系亲密，后面却嫁给了刘义，甚至给刘义生下了孩子？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像是一团乱麻，严密地包裹着她的心脏，沉闷的不安蔓延全身。 她直觉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却一时不知道从何查起，便只能一遍遍询问慕云笙——毕竟许如月肯定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慕云笙也没有回答过她。 “这跟你没有关系。”慕云笙直白地拒绝了告知许疏月答案，半晌，又像是烦躁，又或者是更多的东西，眉头蹙地更紧了，“你为什么这么纠结这个问题。你想做什么？” “许疏月，你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何必非要跟她过不去？如果真要说，分明是你抢占了她的人生不是吗，她有些小脾气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你不是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 他劝着哄着般，掐着她脖子的手都松开了力气，只是很轻很轻地抚过白皙脖颈上明显的伤痕。 像是一条毒蛇，咬了一口之后又怜惜地伸出蛇信子，舔舐过淋漓的伤口，却仍旧张着獠牙，无意识地盘起猎物的身子，一点一点施力。 让猎物牢牢禁锢在她的怀中，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残忍地，将她胸膛的空气一点一点地抽离。 他分明是在劝她，可字字句句都在偏向许如月。 许如月企图赶走她，毁她的店，毁她的清誉，将她告上公堂，用尽一切恶毒的法子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在慕云笙的口中，都成了“小脾气”。 是她没能真正认识许如月？还是她不曾好好认识慕云笙？ 眼前的人太过陌生，陌生到许疏月甚至生不出气来，只觉得好笑。 嘴角还不曾落下的笑愈发的猖狂，转成了极致的嘲弄，“慕大人，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的，还是许如月给你下了迷魂汤，让你脑子都开始萎缩了？” 慕云笙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更不喜欢她的话，愤怒还未升起，许疏月已经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嫌恶地往后退了步。 “许如月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分明是处处想要置我于死地，怎么到了您的口中，她就成了那么一个天真无邪的形象了？到底是您脑子有问题，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胡说什么！” 慕云笙急切否认，许疏月都视若无睹，自顾说着。 “许如月是怎样的人，我比您清楚，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执意认为她是个好人，但我建议您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她的过往经历，比起我的话，您应该更相信您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吧。可别一叶障目，大江大浪都过来了，在一个小小的许如月身上翻船，这若是传扬出去，未免叫后人耻笑！” 许疏月说罢，也不等慕云笙回答，径直道：“既然大人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告辞！” 转身就要往外走，刚走了两步，方才消失的管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挡在了许疏月的面前。 “让开！”许疏月道，管家仍旧是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含笑着看了眼许疏月，又转头看向慕云笙，直到看见慕云笙摆了摆手，这才恭敬地放下了手，“我送您出去。” 慕云笙静静站在池边，看着许疏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百花丛中，沉思片刻，抬手唤来了暗卫。 “去查查，许如月进入相府之前的事情。”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事无巨细。” “是。” 暗卫领命退下，慕云笙转头，看向池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抬手捻了一颗鱼食扔下，点点涟漪破碎了身影。 …… 许疏月被管家送到了原先那个巷子，下了车后，马车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走出巷子，许疏月去买了几盒点心，省的有人问起不好交代，这才慢步走向刘府。 府内很是安静，一路走去，偶尔撞见几个下人，见着她便恭顺行礼，一切都秩序井然，一直到到了她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