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人皆被许疏月的气势所折服。 “刘夫人也真是可怜,听说成亲都是一个人拜堂成亲的。多情深义重啊。” “是啊。要是我早就走了,可偏偏她还守在这,撑起偌大的家,甚至还肯为了我们这些人散尽钱财。而且你看那刘府最后就刘夫人一个人出来见我们了......” “也只有她还肯挂念我们......” “刘夫人是忠义之人!我等也不能无情无义!” 众人让开一条路来,高喊着:“请刘夫人为刘将军扶棺出殡!” 许疏月扶棺,眸底冷笑连连。如此以来她便彻底坐实了刘义为国捐躯的事实,刘义将终其一生都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活得见不得光! 出殡结束,刚一回府中,肖老太太便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指着许疏月的鼻子冷笑道:“许氏,你可真是打的一计好算盘!明明是我刘家出的钱抚恤,到你嘴里变成了你出的钱!你好大的脸面啊!” 说罢,厉目看向她:“我问你,嫁妆呢!你放哪去了!” 许疏月一脸惊愕地看向肖老太太:“娘!您好端端的怎么关心起来儿媳的嫁妆了,自然是放在儿媳陪嫁的院子里了。” “哼!你少给我装傻,你之前可是说得好好的,拿嫁妆贴补府里的吃穿用的!” 许疏月点头道:“自然啊娘,儿媳早就想好了,等娘一把管家权交给儿媳,儿媳立马把府里上下打理地妥妥贴贴。” “什么?!” 肖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什么管家权?!谁答应给你管家权了!我还活着呢,你跟我要管家权,你是想造反啊你!” “可是......” 许疏月为难道:“可是娘,嫁妆如今还在别院呢,若是我贸然直接给了您,只怕今日从别院刚运回府里,明日满城都要说刘家贪图新妇的嫁妆,到时候不说旁人,定远军的那些军属都要大闹一场啊......” “你!” “更何况,如今刘家可是已经承诺了给抚恤,这才稳住了人心没把事情闹大。若是传出克扣媳妇嫁妆的名声,只怕到时候刘家名声扫地,众人也会担心抚恤金的事宜从而又闹起来......那可就难办了。” 许疏月越说,肖老太太的脸便越是难看。肖老太太觉得自己似乎是着了这个新进门的儿媳的道了,可是看着眼前还脸嫩的小丫头骗子,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突然,门外刘家的老管家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说是要捉拿小少爷发配做苦役!” “什么?!” 肖老夫人听了这话打了个趔趄差点跌过去,“不是......不是说只要拿了钱便能消了这罪过吗?这!这到底......” “圣旨到——” 许疏月转过身来看过去,只见慕云笙穿着一身绯色官服身后跟着两列锦衣卫,身侧落后他一步的是个点头哈腰的内侍。 许疏月认出了那人,正是如今皇上的大伴何公公。 何公公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圣旨随着慕云笙正迈过月亮门朝正院走来。 这是两人自那日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可是慕云笙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锦衣卫带着黑色的蛇皮直刀,身上带着一股自然的煞气,肖老太太几乎要被吓晕了过去。 这些人她曾经见过,都是抄那些叛臣宗室的,黑漆漆的刀闪着寒津津的光,谁试图逃离,就会一刀将脑袋割下来,整齐地码放在院子里。 那样混天血地的场景,叫她几乎吓破了胆子,如今慕云笙带着这样的人到她家来了!肖氏吓得牙齿不住地上下打颤,几乎不等慕云笙开口,都要昏过去了。 反倒是许疏月一脸端肃地跪在一边,漠然地等待宣旨。 何公公环视了一圈,皱眉道:“怎么办事的,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给慕大人搬张太师椅来!” 慕云笙冷声道:“不必了,宣旨要紧,照办吧。” 何公公笑道:“正是正是。” 于是展开圣旨读道:“圣旨到——刘义军前指挥失利导致定远军全军覆没,今念刘义已死但民愤难平,着令刘家六岁以上男丁皆抚边赎罪!钦此——” 肖老太太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大哭,求着慕云笙网开一面。甚至都没能站起身接过圣旨: “我的儿!慕大人饶命啊!我们刘家已经拿出了全部的家产为我儿刘义赎罪,为何还要抚边,这不是要了老身的命吗?!” 慕云笙面色冷凝,那眼神冷冷地扫过许疏月,眸光沉沉。 “抚边此事已无回寰的可能性,只不过去的地方尚且有商议的余地,肖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