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慕云笙,把控前朝不说,竟还想着将手伸到本宫这儿来了!”手狠狠一拍扶手,“荒唐!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塞给皇帝吗,也不看本宫答不答应!”
四下的慌忙跪在地上,脑袋垂地低低的,生怕触怒了皇后。
皇后此时也顾不上几人,只眸子阴沉着,片刻,找来茹菀,“你去相府传话,说本宫与相府千金一见如故,想邀她入宫陪本宫说说话。”
……
许疏月被何公公送出了宫,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门口焦急等待着的墨园守卫。
“姑娘,您没事儿吧?”守卫上前,看了眼离去的何公公,压低了声音小心问道。
他二人是奉命保护许疏月的,只是宫中不能带侍卫进去,他们也只能在门外焦急等着,其中一人已经去通传慕云笙了,他便在此等候。
见人出来,赶忙上前询问,一边上下打量,看她身上没有伤痕,才微微松了口气,却仍是担心她被皇帝为难。
许疏月摇了摇头,“我没事儿,这事儿不必告诉云笙了。”
她却不知,此时早就通秉慕云笙知晓了。
慕云笙虽然知道小皇帝没什么坏心思,却仍是特意入了一趟宫,将今日他二人的对话都问了个清楚,生怕小皇帝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
听到许疏月维护自己,笑地很是不值钱,倒叫小皇帝看着新鲜,回过神狠狠瞪了眼小皇帝,再三叮嘱他不许再为难许疏月,这才离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说这日,许疏月从皇宫出来,眼见着时间将近正午,索性再外面用过了午饭,径自去了寒英阁。
加入云乾商会,寒英阁的生意自然一日千里,客源滚滚而来的同时,也要保证货源供应,以及更新潮的设计,以吸引客人。
今日去寒英阁,便是要和商会的人商量一下后续的合作,力求能让双方都达到令人满意的合作效果。
商会的管事儿伤了腿,来不了,便拨了另一个有经验的老伙计过来,卫寒林那边也遣了位心腹,是专管货源供应的。
卫寒林入了大理寺之后,便忙着办案,寒英阁的事情没时间管,就雇了几个靠谱的,专管货源的事儿,此人就是其中之一,许疏月先前也见过,是个有心的。
三人坐在后院儿,商量合作的一干事宜,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很晚,送走了两人,许疏月伸了个懒腰,正倚在柜台边上歇脚,就听见附近有人闲聊,说是今日下午,皇后派人将许如月送进了宫。
“皇后看来很看重许如月啊,不是要将她献给皇上吧?”
“陛下才多大啊,送进去有什么用?”
“你别这说,后宫虽然不比前朝,但也有不少美人的,况且别的世家子弟,不也是十四五岁就有了妾室,这有什么奇怪的?”
“要是许如月真的入了宫,得了宠,相府可就更风光了。”
“就许如月那样儿的,能得陛下恩宠?别忘了,她可是被慕云笙当众退婚的,全京城都笑话她呢,陛下眼瞎了才能看上她。”
几人说着说着,便聊起了别的事儿,许疏月不慎在意,倒是将皇后邀许如月入宫的事儿记下了。
心中很是怪异,按说皇后和许如月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才是,怎么忽然就请她入宫了呢?而且自己上午才刚从皇宫出来,许如月下午就去了……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可惜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正在她满心疑惑的时候,许如月已经见到了皇后。皇后坐在凤椅上,手中端着团龙青瓷茶盏,盖子撇去面儿上的浮沫,许久不发一言。
许如月就坐在下首第一个位子,自打入了钟粹宫,皇后就没说话,此刻她心中惴惴,也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接到皇后口谕的时候,她还是懵的,她与皇后接触不多,实在不清楚她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悄悄抬眼看了眼上位的皇后,十六七的年纪,比之许如月还小了几岁,却是从小娇养着长起来的,入宫多年,也生出些上位者的气魄来,这边压得许如月不敢多看。
心中愈发惴惴。
“咔哒”一声,茶盏放在桌上,许如月心也跟着一跳,皇后看了眼许如月,视线如锋芒扫过,勉强还算满意。
“你可知道,慕云笙与许疏月是否真心相爱?”
许如月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眼珠子一转,也不敢直言,只谨慎道:“我,我回家晚,彼时慕大人已经不在府上教学,对姐姐与慕大人的事儿也不慎了解……”
“那你可知,今日慕云笙亲自差人,将许疏月送入皇宫,所为何事?”
她已经知道被何公公亲自送出去的人,就是许疏月,先前还想着他与许疏月情真意切,但皇帝屡次言明要赐婚于二人,都被慕云笙拒绝。
再加上今日许疏月突然入宫,便更叫皇后生了疑心,只觉得端午宫宴,分明是慕云笙心机将许疏月送到皇帝眼前,勾了皇帝的心思,今日再将人送入宫。
长此以往,皇帝的心说不定还真要叫她勾了去。
她越想越觉得有理,这边找来许如月询问,毕竟她与慕云笙从前关系不错,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