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身为朝中重臣,一定有办法把李祯带到皇上面前。届时只需将消息封锁,暗中调查,再将那个窑子找出来,自有罪名能加到容睿身上。”沈长宁淡淡地道,“如此一来,既能惩戒容睿,又能保全李祯名声,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依照将军的才智,应该并非不懂。”沈长宁唇角一勾,“我想,你们没告诉皇上,是李祯自己不愿吧?” 归根结底,李祯还在害怕,害怕见任何人,也畏惧容睿的权势,所以不敢。 她都表明自己的意愿,静和将军和夫人身为李祯的姐姐姐夫,自然不会勉强于她。 “不愧是颜大夫。”静和将军耸耸肩,“祯儿对告发睿王殿下确实非常抵触,我与夫人曾经全劝说过祯儿很多次。不过她既然打定主意,我们也没有办法。” 沈长宁没有答话,整个人陷入沉默。 其实沈长宁始终觉得,李祯过于软弱。既然伤害已经造成,那拼尽一切,也该咬下害她之人的一层皮!女子,并非只能靠别人,自己也该保护自己才是。 何况,那些被锁在窑子里的女子,跟李祯同病相怜。她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从那个地狱中顺利逃脱,或许只有李祯,可以救她们。 李祯若能将容睿的罪行供出去,不但能给自己报仇,还能成为那些女子的救星啊! “静和将军,不知可否告诉我李祯姑娘的住处,让我去见见她?”沈长宁试探地问道,“您不是说,李祯姑娘自从回来后就一直精神不太正常吗?我是大夫,说不定能替她治好这精神恍惚之症。” 静和将军犹豫片刻,无奈地道,“祯儿是夫人的亲妹妹,此事还得夫人走决定才是。夫人若是同意让颜大夫见祯儿,我自是不会反对。” “理应如此。”沈长宁点点头道,“夫人刚动胎气,此时跟她提这个怕是不妥。待夫人身子养好一些,我再跟她提。” 她也明白那些被困在窑子里的女子正受苦,但静和夫人和她腹中孩子的命也是性命,沈长宁必须考虑周全。 静和夫人两次动胎气皆是因为李祯,可见李祯在静和夫人心中的位置。 现下静和夫人随时有可能早产,若再遭受刺激,怕是还会出现今天的情况。届时,唯有直接帮静和夫人催产,恐怕一尸两命的概率占了大半。 “颜大夫!”静和将军急忙道,“夫人情况如此紧迫,能否请颜大夫常住将军府?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不瞒将军,这次来静和将军府,其实是因为缺钱,想找将军借一点。”沈长宁苦下脸道,“但常住将军府,我没有想过。近来私事太多,实在无法抽身,抱歉。” “七日内,夫人只要安心静养,并无大碍。”沈长宁探手入怀,摸出一瓶药递给静和将军,“若是夫人早产,将此药先给夫人服下,然后派人来明月药铺找我。将军放心,从今日开始,我会一直在明月药铺,不会轻易离开。” 静和将军听见沈长宁这样的回答,心里还是忍不住有几分失落。不过他到底是习武之人,性子直爽,这失望来的快去的倒也快! “此事,自然尽量以颜大夫的意愿为主。颜大夫若是没空,便算了。”静和将军接过沈长宁手中的药瓶,当即道,“至于这借银两,颜大夫大恩,又岂是钱能够衡量的?莫说是借,就算是直接给颜大夫,那都应该。” “来,颜大夫,我带你去库房!你要多少,随便支!” 沈长宁忍不住失笑,“静和将军,无功不受禄。你真要给我,我拿着也不够安心,权当借的,三个月之内,我必然还全。” “我不跟将军见外,将军也莫要跟我客气。” 静和将军还要再劝,毕竟他始终不认为沈长宁一介女子能够还的上多少银两。但是他瞧见沈长宁温和的面色上掺杂着一丝坚定,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 “好吧。”静和将军也笑道,“都依颜大夫。” 摄政王府。 容冥披着一袭墨色金丝云纹的披风,满身寒意地站在院落当中,仿佛要将周遭全部都冻结起来般。 弦歌抱拳跟容冥禀报,“王爷,属下派遣到南梁帝京的探子说,还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 话音刚落,以容冥身体为中心,顿时有一圈内力猛的炸开! 弦歌连忙用剑来抵御,但还是脚步‘蹬蹬蹬’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弦歌,你再讲一遍试试?”容冥俊逸的容颜阴沉晦暗,整个人都冒着一层黑光,眯眼道,“这南梁之中,摄政王府的势力和产业布遍帝京,若非跟上次一样被有心人遮掩,怎会找不到沈长宁?” “你别告诉本王,她踪迹又被谁给抹了!”说到这里,容冥面色当真变了变,‘嗖’地一下就掠到弦歌跟前,再次揪住他的衣襟,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