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甚至没把那获胜的条件视作侮辱。
他暂时性地将一系列疑问扔在一旁,开始专心致志地打这场战斗——他就是有这种本领,这份专注力正是他能在侦察兵训练中屡屡得到嘉奖的原因。
在几乎不能被称作时间的时间内,西卡留斯的头脑开始分析局势。
他意识到,从刚刚的两次交锋上来看,他的对手显然拥有比他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他自己则拥有一个无法被抹去的优势——即武器的长度。
他的对手所持有的武器是两把短刀,这意味着如果他想伤害到西卡留斯,就必须想办法近身。
实际上,他现在正在这样做。
他正绕着西卡留斯轻巧地跳动着,短刀被提在胸前,不时会试探着刺出或挥出一下,像是在引诱西卡留斯出剑,年轻的士官则再三告诫自己不要上当。
他谨慎且理智地在决斗笼内慢慢地移动着脚步,始终保持自己用剑尖对准对手。
这种谨慎让台下的老兵们发出了轻微的议论声,也让伊代奥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但是,这笑容很快便从他脸上隐去了。他伸出双手,抓紧笼子的铁栏,开始摇晃并催促。
“进攻,西卡留斯!我命令你进攻!”
“做不到,长官!”西卡留斯看也不看他,大喊着回答。“我的对手很强,我必须采取防守反击的策略!”
他的对手笑了。
“把自己的策略贸然说出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士官兄弟。”他温和地说。
下一刻,一把短刀被他投掷而出。
这一记投掷毫无任何征兆可言,可以说是突兀到了极点。尽管速度并不是太快,却还是让西卡留斯寒毛直竖。
他下意识地就要收剑格挡,却又在最后关头打消了这种冲动,转而以一个简单的移动躲开了这记危险的投掷。
短刀撞在铁笼的栏杆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就在此刻,他的对手也悄然而至,以近乎贴地般的奔跑姿态握着刀朝着西卡留斯直冲而来。
两人的距离已经在刚刚的连续试探中被缩小到了几步之遥,现在则更无需多言。只在瞬间,一抹银光便穿透了长剑的防守,抵达了西卡留斯的咽喉,带来一阵疼痛。
年轻的士官沮丧地后退一步,抿起了嘴——他已经算到那计投掷是虚招,早已做好了准备,想要用剑迎击之后的冲击,却还是棋差一着。
他的剑在最后关头还是下意识地进行了防守,而没有顺着原本的角度斩出去。如果他能将这一剑斩出去,那么,现在最起码也是一个相杀的局面.
他放下剑,钟声再度响起,笼门也被打开。西卡留斯默不作声地走了出来,刚才几乎沸腾的血液现在已经彻底冷却。
他把这次失败的原因牢牢地记在了心底,却还是免不了好奇心的催促,向着近在咫尺,亲手为他打开笼门的连长问出了一个问题。
“长官,你刚刚提到军团?”
伊代奥斯露出了一种模棱两可的微笑:“嗯?有吗?”
“我确信我没听错”
“你确实没听错。”另一个声音如是说道,那是他的对手的声音。
西卡留斯回头看去,恰好看见他变戏法般让双刀消失在袖子内的情景。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又不再具备任何威胁了。
西卡留斯确信,自己就算是戴着头盔,让战术目镜来分析这个人,多半也只会得到一个‘无害"的提示。
“但是——”西卡留斯皱起眉。“——你只是个,凡人?”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结论可笑,什么凡人才能以近乎碾压的姿态在笼子这种方寸之地击败一名阿斯塔特?
更不要提之前那三言两语之间透露出的事情了。西卡留斯知道,早在自己没来之前,恐怕就已经发生了许多场类似的战斗。
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凡人已经在笼子内打了很多场,而且面对的对手并不是他这样才刚刚被选拔进入连队的新兵。他所面对的,是第四连内货真价实的老兵们。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卡里尔趴在笼子的边缘,微笑着如是说道。“不过,说实话,伊代奥斯连长,你不该将一个重伤初愈的新兵推到我面前来的。”
“是啊.”老兵埃多维在一旁发出一声咕哝。“说得真没错”
他得到一记来自伊代奥斯的瞪视。
“重伤初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卡里尔教官。早在开始之前,我就知道卡托·西卡留斯做好了准备。而他刚刚在决斗笼内的表现也证明了我的想法,不是吗?”
卡里尔点点头,第四连的老兵们则专注地聆听着他们连长的话语。
“他虽然没有获得胜利,却表现出了几项难得的品质。在我看来,这些品质是一些战斗了十几年的兄弟也没学会的事情。”
“比如,他绝不轻敌,而且在战斗中接受到了颇具冲击性的消息也能保持理智,继续分析战局。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他不像是其他人一样盲从长官或上级的命令。”
“卡托·西卡留斯对战斗局势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虽然防守反击的策略最终被证明是错误的,然而,这些错误都是可以通过训练来加以改正的。换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