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甬道出现之前，他便听到了动静，只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甚至，在这几个同门弟子出现的时候，他也在处理自己的事情。 只是，一道很轻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强烈，又似乎带着点探究，像是有什么驱使着他，让他掀了掀眼帘。 然后，两道视线就这么在昏暗之中对上。 虞知知一眼认出来这个人。 当时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没再碰过面。 她的视力好，能看到他身上的还是之前那套蓝色锦袍。 只是，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锦袍上都是血。 不知是他的血，还是谁的血。 他还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看不出来半点儿易容的痕迹。 只是，不同的是，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甚至失去了焦距。 空洞。 他们的对视，也仅仅只是他掀起眼睫的一个细微举动罢了。 “又见面了。” 虞知知找不出他五官上和她所以为的那个人的相似之处。 只是身形有些熟悉。 于是，她随口说了一句。 池慕沅垂了垂眼睫，他的眼睛是一片黑，看不见人，但能听得见声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影响。 “你的眼睛怎么了？”虞知知走过去，一边问，一边看向那堆叠的牢笼。 也是走近了，虞知知才发现，牢笼里囚着的，除了灵兽，还有许多蜷缩成一团、不知生死的人。 “无碍。”池慕沅沉默了须臾，才应了一声。 虞知知没有再问。 不熟悉，再问就不礼貌了。 “阁下为何会在此处？”听了一会儿虞知知和他交流，晏淮走上前，站在虞知知右后方。 其他人也都警惕地盯着池慕沅看。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池慕沅虽然对这些师弟师妹没什么印象，但还是开口：“救人。” 他们还想问什么，但池慕沅已经垂上了眸子，显然是拒绝交谈的反应。 他的手还在滴血，池慕沅却仿佛感受不到一般。 本来这些烂摊子是要他来收拾的。 但是现在既然来人了，他就能走了。 在外逗留得越久，越不好。 想着，他提步准备离开。 一条手臂挡在了他身前，他有所察觉，提前止步。 池慕沅微微片头，“看”向虞知知。 “冰糖葫芦，吃吗？”虞知知从芥子袋取出来一串糖葫芦。 熟悉的声音，让他不设防。 在听到“冰糖葫芦”的时候，池慕沅下意识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手上的动作比大脑思绪还快。 拿过糖葫芦，他下意识礼貌道谢，“谢谢。” 却又在听到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声后，手指微微一僵。 ps：小沅同志=礼貌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