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南雪儿的神情痛楚难受,一双大眼睛里悬着泪,欲落不落的。 侯夫人叹了口气,“你姐姐她就是个乡下长大的粗鲁丫头,她懂什么?这府里头的人个个瞧她不来,她能找着谁帮忙给你调换食盒?” “可是阿娘,晚膳时候我的饭菜并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撒谎,是姐姐......” 侯夫人腾站起身,“不是这样的,能是怎样?雪儿啊,你如今怎么变得这样不懂事?你阿爹与哥哥平日里,将你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着,他们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啊?” 南雪儿何曾被这样的骂过? “阿娘,你怎么能够这样说我?阿爹与哥哥受了伤,也不是我的错呀,都是姐姐!姐姐明明一身的药血可以救阿爹与哥哥,阿娘怎的不去怪姐姐不中用,反倒怪起我来了?” 南雪儿哭的愈发厉害,她的情绪几乎失控,自她小时来到侯府,从来都是被人疼宠着捧在手心呵护的。 阿娘今日竟然对她这样的疾言厉色,南雪儿再也无法忍受。 她一阵的控诉,让侯夫人都反应不过来。 瞧着她那样的委屈,哭着哭着,竟然抽噎起来,嗓子似乎都已经哭哑。 侯夫人心中柔软泛起了一阵阵的疼惜,她感叹了一声,伸手又将这个养女抱入怀中,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近日你阿娘事情太多,难免忽略了你。” “你不是饿了吗?阿娘现在就吩咐大厨房,给你多做一些你喜爱吃的。” 南雪儿心中不服气,难道这件事,就这么重重拿起又轻轻的放下了吗? 她很明显是被南弦给算计了。 这侯府里,她是个至尊一般的存在,正因为以往被捧的太高,一旦有人算计了她,南雪儿就不能忍。 她还待再说,却是瞧着侯夫人眉宇间略微不耐烦的神色,南雪儿抿住了唇。 手指搅着帕子。 很快,大厨房将可口的饭菜给端了上来,母女两个用过了饭。 好容易打发了南雪儿离开,侯夫人已经疲惫至极,她对周妈妈摇头, “原先以为雪儿是个省心的,可是如今你瞧瞧,看咱们府里正值多事之秋,雪儿不仅不能为我分担一二,却还屡次生出些事故来。” 周妈妈安慰着侯夫人,“二小姐从小被夫人捧在手心里头长大,如今夫人分身乏术,难免疏忽了对她的疼爱,她心中自然有怨气。” 侯夫人皱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动,这南雪儿心里有怨气,难道她这侯夫人,又过得多轻松吗? 旋即,侯夫人又想起了一直被自己晾在院子里的南弦,“她喝药了吗?” 一提这事儿,周妈妈便是一脸的为难,“夫人,此事急不来的,如今大小姐就是个扎手的刺猬,咱们还得慢慢的劝着她,让她自个儿把药喝了才行。” 侯夫人叹了口气,“就怕我等得,侯爷与世子等不得。” 回去的路上,腊梅跟在南雪儿的身后,身上环佩碰撞脆响声中,腊梅气不过的问, “二小姐,咱们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眼看着侯夫人并不想为此事大动干戈,可是南雪儿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在这侯府里头,基本没受过什么气。 这帝都里,因为她与七皇子时衡走得近,多少也得了一些其皇子的照拂。 因而帝都人虽然都知道,她虽不是这侯府的嫡亲小姐,却是无人敢在帝都里招惹她。 南雪儿冷哼一声,“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明日大厨房再送吃的来,你多挑些刺去,他们胆敢这般的做手脚,自然有替南弦办事儿的人在里头。” “将那人找出来,直接当众打死。” 腊梅眼中有着恶毒,痛快的应声, “也不知道这南弦究竟长了什么三头六臂,她在府里头被人那样的厌恶,竟然还能够将自个儿的手伸到大厨房。” “活该帮她的那人被打死。” 南雪儿满脸都是冰冷的神色,没有再回答腊梅。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南雪儿与腊梅的意料。 因为第二日早上,大厨房并未送吃食过来。 一直没来。 似乎也没有来的迹象。 南雪儿气得带着腊梅,直接冲到了南弦的院子外头。 腊梅卷着袖子插着腰,站在院子外头便是大声的怒骂, “有些人怎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德行?长得就是一副不讨喜的样子,天生的贱胚子,还在背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忒犯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