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钢公司的下一桌是新材公司,李振山敬完酒之后,信步走向了新材公司。
就这么一转身的功夫,李振山脸上的笑容就掩饰不住了,任谁看了都知道,新材公司是李总的心头肉,掌中宝。
新材公司的干部早就起立等着李振山了。
李振山环视一圈,感慨了一句,“这两年革钢的业绩主要靠新材公司撑着,你们是革钢的脸面啊!”
这句评语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新材公司这些人都笑出声了,离愁别绪都被冲淡了不少。
李振山看向彭季,“小彭,酒量还行吗?”
彭季爽朗答道:“李总放心,至少还能再喝二十年。”
李振山放声大笑,“这才是咱们革钢销售女王的气派,好!”
笑声惹的其他桌的人纷纷回头观望。
李振山挨个问候了一下,最后轮到了刚加入新材公司不久的铁塔厂厂长皮定饶,“老皮,新材公司可是革钢最能打硬仗的公司,你们铁塔厂可要努力再努力才行啊!”
皮定饶激动的手都在发抖,这要是在以前,只有一百多人的铁塔厂一直都是小透明,哪会受到大公司一把手的关注,现在并入了新材公司,李总居然跟我说话了。
“李总请放心,铁塔厂的全体干部职工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李总和林总的期望。”
“好,那我就在燕京等着新材公司的新捷报。”李振山一仰脖,把酒盅里的酒喝光了。
这份待遇也是独一无二的,要知道李振山在前几桌敬酒时,只是稍微抿了抿,这一幕看的其他人又眼红了。
不过眼红也没办法,谁让新材公司的产值是革钢第一呢!
李振山在新材公司这桌足足停留了两分多钟,比其他单位足足多出了一倍。
最后还是林致远提醒他,“李总,孙总那边已经站了好久了,一直在等你。”
李振山这才移步,走向商业公司那桌。
孙革新端着酒盅一直在等李振山,一见李振山来了,也不知怎么了,他竟然没控制住情绪,居然掉下了眼泪,哭的就像一个五十多岁的孩子。
李振山一看,“老孙,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掉猫崽呢?赶紧擦擦眼泪,让人看见了笑话。”
孙革新一抹眼泪,“谁爱笑话谁笑话,老子哭两声又不犯法。李总,我真舍不得你。”
这一声李总,真情流露,李振山也动容了,“革新是性情中人啊!”
孙革新是打心眼里感激李振山,如果不是李振山提拔他,他现在还在接待处混日子呢!
“李总,我在这里给你立个军令状,明年,我要把革钢连锁超市开到燕京去,到时候李总买东西可不能去别人家。”
“好,好,你要是真把革钢超市开到燕京,我就只在你那里买东西。”
孙革新高举酒杯,带头喊了一句,“敬李总,祝李总鹏程万里。”
“祝李总鹏程万里!”商业公司的干部们齐声高喊,声音在宴会大厅的上方许久盘桓。
三十多桌,李振山一桌也没落下,和到场的每一个人都碰了杯,这一圈走下来将近一个小时。
就算李振山每桌喝的再少,也有三四盅酒了。
当李振山回到主桌时,宴会大厅里的音响响起了《驼铃》的歌声。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播放,可是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头,跟着唱了起来,到后来,整个宴会大厅里的人都跟着哼唱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参差不齐的歌声。
是夜,三百多名干部,醉倒在当场的有一百多人,还有几名女同志哭的梨花带雨。
李振山也有了七八分酒意,脚步已经虚浮,但他仍然坚持着站在大门口,送走了最后一个人。
喧闹了四个多小时的宴会大厅终于重归沉寂,李振山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他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烟,哆哆嗦嗦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可是连按了几下打火机,因为手太抖,都没打着火。
一抹火光从林致远手中升起,凑到了李振山跟前。
李振山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林致远后,这个才放心的把嘴里的烟挨近火苗。
罗朗弯下腰,“李总,我让餐厅给你做点醒酒汤,你喝完以后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你喝的太多了。”
李振山摆手,“小罗,你年轻,不懂,男人这一生必须得醉几场,今天晚上这酒必须得喝,必须得醉。”
“致远!”李振山伸手招呼林致远,拍了拍身边的台阶,“坐到我身边来。”
林致远一屁股坐到了李振山旁边,也点了一支烟。
罗朗自动自觉的退后了两步,羡慕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这种待遇,整个革钢也只有林总能有了。
李振山抬头看着夜空,因为空气污染,革安几乎看不到星星。
“致远,你知道吗?直到今天晚上,我才意识到,革钢给了我什么?”..
林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