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急眼了, 嚷嚷起来:“怎么还叫千岩军来!我见你们有缘才诚心与你们做生意的!一没偷二没抢的,就算见千岩军我也不怵!”
“何事喧哗。”两位千岩军走过来,为首那个还是熟人——逢岩教头。
他很是威严地一震枪尾, 示意她们讲述经过。
没等受害人开口, 摊主便恶人先告状地说了个恶霸顾客寻衅滋事小本经营店主的故事。
他很聪明,没有捏造事实, 只是选择从自己的视角叙述整件事。
男人一摊手, 愤愤语气中还隐约夹带着些得意,似乎打定了主意连千岩军也没法对他做什么:“军老爷,您瞧瞧, 我好好在这儿做生意, 一没招谁二不惹谁,更没触犯咱们璃月的律法, 哪有这样儿欺负老实人的啊!”
烟绯双手抱胸:“哦,是吗?”
旅行者和派蒙被吓了一跳:“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从他刚开始讲就在了。”混血仙兽律师用手肘拐了拐苍木:“怎么样,要我帮你解决吗?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可以给你友情价哦!”
苍木一摆手,上前两步,夺过那根羽毛,逼视对方:“最后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 你真的没犯法?”
摊主没想到还有人敢当着千岩军的面抢东西, 但看黑发少女斩钉截铁的态度, 心中不免有些打鼓,难道自己真在不知不觉间触犯什么璃月律法了吗?
不应该啊!这羽毛可是千真万确的仙家之物, 是他亲眼见群玉阁上面掉下的, 又不辞劳苦一根根捡起, 卖出去怎么就犯法了?
难不成这姑娘还能是青木报社的人来找茬了?
输人不能输阵,别管心里如何忐忑,他面上依旧是一副被人欺辱了的可怜模样,眼巴巴看向逢岩:“军爷,您瞧——”
“别什么军爷军爷的了。”苍木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以前没做过大额生意吧!不知道这种程度的单日收入要去总务司缴纳税款吗?!”
“按你说的,我们是第一百批客人,那想必之前最低该有99位,每人至少一根,今日营业额也到了99万摩拉。”
“你缴税了吗?没有吧。”
这摊主是个盗宝团转正,从前偷鸡摸狗、违法乱纪的生意虽然做得多,但这种额度的金钱交易还是头回经手。
为了卖货,他连送仙典仪都没去看,一整天下来少说卖出也有小一千根,大家一听能给孩子读书用,买起东西来眼都不眨。
不仅自己买,还给亲朋好友捎带,前盗宝团成员第一次知道摩拉居然是这么容易到手的东西。
别说不知道要缴税纳税,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干的。当然,这些念头肯定不能说。
能发现商机的人脑子必然好使,摊主很快就找出了破绽:“缴税一定今天吗?我生意还没做完哪来的钱,大不了,过会儿我跟着这位军爷去总务司补上。”
一顿大出血不可避免,但总比进牢房好。
唉,手上这批真货快卖完了,再找起来难度也更大,他还想着要不要以后去野外找些鸽子禽类的羽毛染色后售卖呢。
“是。缴税是可以今天再去。”苍木把玩着羽毛:“但你知不知道,捡到贵重物品拒不归,并且未经允许,私自牟利——也叫,侵占他人财物罪呢?”
“这羽毛,自然按你售卖的市场价来定,就是不知道今天的营业额,够你蹲多少年了呢?”
摊主见势不妙,多年盗宝团经验早已形成条件反射,货和钱都不要了,转身就想开溜。
但在场除了苍木,哪个没有几把刷子在身上。
还没用她们这边出手,逢岩一枪横扫就把他拍在了地上。动作干脆利落,不愧是千岩军教头。
他的副手熟练地锁上了男人的双手,逢岩客客气气抱拳:“那苍木小姐,我们押送犯人,先行告辞了。”
“苍木!!!”还在剧烈挣扎的摊主闻言发出一声惨叫:“你就是苍木!!!!”
“很意外吗?”她困惑:“青木报社就在绯云坡,你还敢在这儿售卖,我以为至少会有当面对峙的勇气呢?”
“饶了我吧真君!请文解墨真君!!我真不是故意——小人,小人一时利欲熏心,狗屎糊了眼,猪油蒙了心……要是知道是您在这儿,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苍木不为所动地摇头:“这话留去跟法官说吧。逢岩教头,别忘了查查,正常商户犯法不至于当众跑路,他身上多半藏着些案底。”
逢岩应了声,叫来个巡逻的千岩军扣留赃物,自己和副手把心死如灰的摊主押走了。
派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禁好奇:“他会被判多少年啊!”
她看向苍木。
小黑鸟无辜摊手:“不知道,我的法律知识只有定罪,没有判刑。”
更为专业的烟绯做出解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