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久久不能言语,只是用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情注视着你的眼睛,似乎想从这对宝蓝色眼眸中看出什么,但很遗憾,他什么也没看出。
他拉着重云的胳膊,把对方快要滑落的身体又重新架回肩上:“是小子鲁莽了。”
你掏出刚刚璃彩给的信物琉璃珠,递给行秋:“这是琉璃亭的信物,拿着它可以免一次预约直接去琉璃亭就餐,我应该是用不上了,行秋家是大商会,生意往来应该很需要这个吧,就当是今天晚上帮我订下万民堂的交换。”
行秋道了声谢,你自觉地给他们让路,不忘热情地招呼他:“等我把新的报社建好,欢迎随时来玩啊,广告位五折优惠。”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结尾,你才心满意足地跑去结账。
虽然还是不知道行秋为什么躲着你,但问题不在自己身上就没事,谁没个突然厌恶社交的时候呢。
察觉不到背后注视着的目光,行秋才松了一口气,拿开重云的胳膊:“早就醒了吧,自己走,重死我了。”
重云睁开眼睛,眼底哪还有一点醉意,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行秋,最后还是忍不住发问:“你和苍木小姐到底怎么了?以前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是喜欢她的书。”行秋纠正道。
他看上去有点蔫,这可太难得了。重云想。
刚刚他并非装醉,的确有几分微醺,不过是借此机会趴在桌上躲避行秋的捉弄,这点醉意被晚风一吹就散了,可两人正在谈话,这个时候醒来未免太过尴尬,导致他不得不听完这场谈话。
现在发现自己误入了其他人的情感纠纷,更尴尬了。
重云难得微妙地体会到了平日里行秋捉弄人的视角,心思在“我不该这么狭促”和“原来你也有今天之间”来回摇摆。
虽然很不应该,但他总算有点明白,为什么行秋平时那么喜欢捉弄自己了。
行秋冷不丁开口:“虽然帮了她,但我总感觉自己被利用了。”
重云没有吭声。
行秋继续说:“我反而觉得,是不是我们的插手打乱了她的计划,那天晚上即使我们没有遇见她,香菱和卯师傅也会拦住刘老板,说不定还会收留她在家住几天。有小李姑娘给她做内应,证据早晚还是会到她手里……我们的帮助,其实根本没什么用吧。”
重云“唔”了一声,含糊地安慰他:“还是有帮助的吧。而且我觉得苍木小姐不像你说得那么心机深沉。”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人:“我感觉苍木小姐没有瞒着我们,也对自己的行事从来不加掩饰,但大家也从没往哪方面想过,就像是……”
“就像是天生就在这种环境中生长,适应着阴谋和诡计,擅长用自己的外表和气质去迷惑他人,却并不太能理解正常人眼中的世界。”行秋轻声补充到:“并不是苍木的错,我的侠义之举也没有错,只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纯良天真又心机深沉的类型,难免错愕罢了。”
“但她没什么坏心思。”重云不由得为你辩解。
“是啊!我们真该庆幸她没有坏心思。”行秋长叹一声,又想起了自己曾看过的提瓦特游览指南,不由得大为头疼:“这些传奇作者们,可真是各有各的,独特性格。”
“我会想开的,放心吧,但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不要碰面为好,让我调整调整心情。”
重云跟着点头:“她说最近要忙着新报社的建立,应该没什么时间碰面了。”
然后第二天就见面了。
行秋努力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用毕生涵养使自己不至于失礼:“苍木小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你浑然不觉少年人心底九曲十八弯的复杂心思,快乐地向他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四位编辑:“我带着编辑们来采风啦。”
你向编辑们介绍他:“这位是飞云商会的行秋少爷,以后你们可能要经常来这边工作采风,会眼熟起来的。”
行秋嘴角僵硬地一一颔首示意后,待编辑们四散开来,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报社需要到布店里来采风吗?”
“是我新成立的一个分社。”你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头,向他解说自己的雄伟计划:“之前在快言报任职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提瓦特的报纸杂志行业的分工定位并不明确,所以打算开辟一下这方面的空白市场,预备办份时尚主题的报刊。”
好歹是谈论正事,行秋甚至长舒了口气,也一键切换到了工作模式,没办法如果他不顶上的话,难道要让大哥来招呼这位吗?
大哥会被不知不觉卖掉的吧!
“‘时尚’这个词,和我们平日里的理解有什么偏差吗?”
“大概就是时髦前卫流行的意思,在一段时间内领先他人。其实是我那个的世界的外来词,提瓦特语只能音译了。”你也有点犯难,毕竟你连写小说都是半路出家,翻译的信雅达真不是你的长处,你学的几门外语都是为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