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良的腿不方便,所以王书诺自告奋勇由她开车。
此时正值夜晚,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所以王书诺开足马力向市里最大的人民医院冲。
一不小心,她闯了好几个红灯。
“不好意思肖董,过几天你得去交警那里交罚金。”
肖楚良惊叹于她大胆且高超车技的同时,也十分担心安全问题。
“书诺,罚单是小问题。”肖楚良紧紧抓住车把,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但你要开慢一点,安全第一。”
王书诺没有说话,但脚下踩油门的力度已经变得“理性”许多。
其实,一进入车多人多的市中心,她已经变得谨慎小心。
到了宁城人民医院,王书诺在骨科病房找到了王书言。
此时,王书言正半躺在病床上,一边手和一条腿被打上厚厚的石膏,脸上也有明显的擦伤。
王书诺连忙问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送王书言过来的教练和队友说,在今晚的比赛中,对方球员恶意犯规,把王书言从半空中撞摔下来,导致一边手脚粉碎性骨折。
王书诺气得咬牙切齿。
但是当着教练和队员们的面,她也只好暂时把充满国粹的话按压在肚子里。
王书言的教练走出病房时,肖楚良悄悄把他叫到一边,详细地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资助球队的冠名公司老板询问,教练不敢有任何隐瞒,将今晚场上发生的意外,一字不落地跟他汇报。
“肖董,我觉得这个事情并不完全是意外,他们就是冲着王书言来的。”
教练摇摇头,无不惋惜地叹口气,“书言这次摔得太重,估计会错过今年的全国总决赛。”
肖楚良宽慰两句,就让教练带着球员们先回去。
他蹙着眉头,走向无人处给秘书打了个电话,低声交代一番才返回病房。
病房内,王书诺正在盘问王书言意外发生的细节,一边心疼,一边骂那个肇事的对方球员,完了还不忘掐弟弟两下。
“你干嘛那么不小心,叫你不要老是这么冲,这么拼,你总是不听。”
王书言疼得龇牙咧嘴,笑着说:“那不是实力不允许我低调不是?”
“你还跟我贫嘴是吧?如果让老妈知道了,你死定了。”
“别啊,让她知道了,我还打什么球。”
“你活该!”
说着,她抿着嘴,咬着牙,又在他那边完好的手臂上打两下。
肖楚良站在门口,嘴角噙着羡慕的微笑,静静看着姐弟俩“打闹”。
这个时候的王书诺,才让肖楚良有种熟悉感,就好像又回到七八年前,看她和弟弟日常温馨打闹一样。
王书言余光一扫,发现肖楚良就站在门口,脸色立刻就变了。
“阿言,现在感觉怎么样?”肖楚良微笑着走向病床。
王书言看了一眼姐姐,然后冷冷地说:“谢谢肖董的关心,暂时死不了。”
王书诺不满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嗔怪道:“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闭上你的臭嘴。”
王书言这才不说话。
三个人一时都沉默起来,氛围也变得十分尴尬。
“咚咚”的敲门声,三人同时看向门口。
只见温梓迎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出现站在那里。
她两颊通红,细碎的刘海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王书言的双眼闪过一丝惊喜和意外,但很快,他的脸又恢复到平静冷漠的样子。
这一变化,根本逃不过王书诺的眼睛。
她对着门口招招手,“梓迎,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
“我来看看……他。”温梓迎犹犹豫豫地走进来,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王书言。
当她近距离看到王书言脸上那片又黑又紫的擦伤,以及被打上石膏的手和脚,两颗豆大的眼珠滚落了下来,嘴唇颤抖得厉害,抽噎的声音被封闭在喉咙里。
看到她这样,王书言也是心疼。
但当着姐姐的面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倔强地扭过头,嘟囔道:“你别这样,我又还没死。”
生气的王书诺又给他手臂一巴掌,咬着牙骂他好好说话,不准他说什么死啊这种字眼。
看到两人都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感情,王书诺决定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会儿,所以吩咐几句就走了出来。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听到房内传来低低的抽噎声以及说话声,王书诺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相互喜欢,这两人却以这种方式折磨着对方。
而这一切又跟自己和肖楚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是冤孽!
看到王书诺投来充满怨恨的目光,肖楚良有些莫名其妙和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