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良说这话时,王书诺觉得之前那个温柔谦逊的男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冷,还有点狠!
也是,把母亲逼上绝路,又亲手把自己卖给别人的“父亲”,根本不配得到原谅!
只是他下一步怎么做呢?
王书诺低着头,蹙着眉心,心里推测着万种可能。
一双温暖的大手包住了她有些微凉的小手,肖楚良的神情和语气恢复到了之前的平和与温煦。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绝情了?他到底是生我的人。”
王书诺不得不感慨:这个男人好矛盾,即使重生在世,他也是很纠结不定,过不了道德感这一关。
“我跟我父亲断绝了关系,如果说绝情,谁能跟我比。”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肖楚良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笑意,很认真,很严肃。
王书诺什么都没说,而是把他的手按在他的心房。
“你不要问其他人,要问你自己。”
随后,她轻轻拥住肖楚良的背后,声音柔软又坚定。
“我就站在你背后,支持你一切行动和做法。”
一股暖意从背后慢慢地流往全身,最后倾注到肖楚良那颗有着万道伤痕的心。
他转过身,将王书诺紧紧搂在怀里,大手一上一下地抚着她有些单薄的后背。
“书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站在你背后。将来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回头看看我,找我,不要一个人去闯、去撞。”
王书诺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埋在他怀里点点头。
当天晚上,肖政华知道王书诺第二天就要回去,心里感到十分遗憾的同时,也理解万玉娟担心女儿的心情。
为此,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为王书诺饯别。
老人喝了不少酒,对王书诺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他将肖楚良的手交到她的手上,郑重其事地说:“书诺,我就把阿良交给你,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呃,怎么有种将肖楚良许配给自己的感觉?
王书诺虽然有些意外,但心情却觉得莫名新鲜和美好,便爽快答应了。
“外公,放心,将来他嫁给我,我不会亏待他的。”
肖楚良见怪不怪,面色平静地吃着饭,而肖宝刚一脸震惊地看着聊得十分投机却又处处流露出不寻常的一老一少。
第二天早上,肖楚良送王书诺到宾市坐火车。
看着地上整齐排列的一组礼品盒,王书诺犯了难。
那么远的路,怎么拿回去?太麻烦了!
“要不就不拿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纸,实在搞不掂。”
“那可不行,那是外公送给伯母的,不能不拿走。”
见她还是一脸苦相,肖楚良不免有些心疼,连忙安慰说:“我待会儿给你买个大点的皮箱,装进去拉走就方便了。”
“不用买旅行箱,帮我买那个。”
王书诺兴奋地指了指对面农民工肩上扛着的蓝红相间蛇皮袋,“这个好,结实又时尚!”
肖楚良闷哼一声,转身到店里买了一个旅行箱。
这些东西全部被装进去后,王书诺的脸色才有好转。
肖楚良又买了一袋零食和水果,帮她带上火车安置好。
两人在站台上低语惜别,但更多时候是肖楚良的嘱托。
在列车员的催促下,王书诺才依依不舍走进车厢。
在车门关上那一刻,她隔着窗户对肖楚良笑着挥手道别。
隔着那层玻璃,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不舍和留恋。
当火车开动起来后,肖楚良也跟着跑动起来,他先是作出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双手的拇指和食指作出心形的样子。
王书诺脸红了,笑着低下头,继而她也对着车外那个奔跑的年轻男子做出比心的手势,直到火车越跑越快,快到把肖楚良甩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人。
王书诺刚回到位置坐下,肖楚良就打来电话,“批评”她那个小小的“比心”属于不对等手势,要求下次跟他做一模一样。
王书诺觉得好笑又无奈:这个男人有时很幼稚。
他又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路上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要吃喝别人的东西,到了宁城记得要给他打电话。
哎,他怎么变得那么啰嗦?
王书诺刚想跟他说,自己不是第一次出门的小女孩,没想到电话那头却传来肖楚良低哑温柔的话语:“怎么办,你刚走,我就想你了。”
她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笑容,细细品味这句话带来的幸福感。
她刚想对他说“我也想你”时,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原来没信号了!
王书诺无奈地看着屏幕上没有任何信号条的手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