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诺出生在宁城一个叫兴罗乡的小乡镇。
母亲万玉娟是乡里唯一一所小学的数学老师。爸爸王泽山是爱右县的一名初中老师。
自从父母分居后,王书诺和弟弟王书言都选择跟万玉娟住在兴罗乡。
王书诺回到兴罗乡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但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王书言都没回家。
在万玉娟“痛心疾首”的讲述中,王书诺知道了弟弟最近的状况:
原本应该回县里继续读高三,可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返回学校,被逼急了,就连续几天都不回家,整日跟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他爸回来两次,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回学校。”
万玉娟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继续说,“他爸怪我没把他管好、教好,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腿长在他身上,人又死倔死倔。”
“那天,他爸回来后把阿言骂得特别难听,整个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听见了,你说他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不管家,有什么资格骂人,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王书诺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冷冷说道:“如果他讲道理,这个家就不会支离破碎,弟弟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在她的记忆中,弟弟王书言其实是一个乖巧懂事、聪明又好学的男孩。
但是自从父亲王泽川出轨不回家后,他就慢慢变成另外一个人:沉默寡言,冷漠无情,不思进取,经常逃学去网吧打游戏,和那帮混混“朋友”吃喝玩乐。
“他刚十七岁,他的同学都坐在教室里埋头苦干;他倒好,整天游手好闲,还说想去广东打工。
听说还交了个女朋友,那女孩的兄弟都是镇上有名的霸道,沾上她有什么好结果!”
王书诺内心一惊:女朋友?是不是上一世的弟媳?
那真是不得了,王书言最后落个锒铛入狱的悲惨结局,她“功不可没”!
王书诺耐心劝慰母亲先回房休息,自己在王书言的房间等他回来。
弟弟王书言自小爱打篮球,房间里贴了不少NBA篮球明星。
一个稍显破旧的篮球静静地躺在墙角,球面光亮,床底整齐的排列两双脏脏的球鞋,其中有一双已经脱底。
那双脱底的球鞋还是她第一次拿奖学金时买给他。
烂了还舍不得扔,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王书诺眼眶一热,内心五味杂陈。
她突然觉得,上一世弟弟王书言之所以变成那样,与自己的冷漠、忽视不无关系。
王书诺记得,父亲“背叛”家庭后,一直视父亲为偶像的弟弟受到严重冲击,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和嘲笑不断碾压他自尊和自信。
可是那时候,王书诺忙着恋爱结婚,以及安慰和保护不知所措的妈妈,根本无暇顾及弟弟的感受和变化。
王书言通过逃学、摆烂等方式,意图引起大人们的注意,可是换来的却是父亲的谩骂、母亲的眼泪和唠叨以及自己的冷漠和放弃。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冷冷的话语将王书诺从思绪中惊醒。
原来是王书言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将整个门堵得严严实实。
王书诺再次见到十七岁的弟弟,心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本来想好“说教”的话,最后变成跪舔式话语。
“等你啊。”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饿不饿?我帮你去热些菜?我们喝点酒?”
……
王书言默默地走进来,坐在床边脱鞋,同时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姐姐。
她今天发烧了?态度难得一见的和颜悦色。
王书诺满面笑容地坐在他旁边,用惊喜和赞赏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扫射”一番。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住弟弟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没想到你还有肌肉,以前我怎么没发现!”
“啪”地一声,王书言毫不犹豫地拍掉了姐姐的“咸猪手”。
“我弟长得如此高大帅气,不当明星太可惜了。”
王书诺越看越喜欢,继续半真半假地给弟弟灌糖蜜。
“弟啊,你这样一副好皮囊,不回学校容易被小太妹惦记、糟蹋,要不我们继续读书去?!”
“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给你请个道婆驱驱鬼。”
王书言瞥了她一眼,继续冷着脸,从衣柜中拿出衣服,打算去洗个冷水澡,消除一下满身的烟味和酒气。
“哎,王书言,我们那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该对我客气点。”
“多年不见?!几个月前不是刚见过面吗。”
王书言怼了一句,哐当一声把卫生间的门关了。
对哦,她重生了,但是弟弟没有!
王书诺倚靠卫生间门口,尽量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