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心里乐开花,却仍拉着脸道:“梁家家主是你,与她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关系?”
“欣姐儿是圣上封的县主,家里的事都是她做主。”杨氏忧心梁二胡乱应承下回道。
梁大一家子专挑欣姐儿不在来梁二家,就因为他们深知在欣姐儿身上不好讨便宜。
梁老太升足了气势,“她即便是县主,那也是你的我的孙女,你的女儿梁家的子孙。”
“既然欣姐儿是县主,那你们手头上肯定富足,就更该帮你大哥了。反正这事我已经在你爹坟前说了,你要是不同意你自己到你爹坟前说去。”
梁大夫妻见势凄凄哀哀在一旁软言相求,还不忘让安哥儿给梁二跪下磕头只求一个进学的机会。
梁二、杨氏被闹得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欣姐儿与佑哥儿到家时,就见着两人对着一桌子的残羹剩饭唉声叹气。
欣姐儿关切道:“爹娘,这是谁来家里呢?瞧把你们愁眉苦脸的。”
杨氏勉强地笑了笑,看向梁二,“你来跟欣姐儿说吧。”
梁二沉思片刻道:“刚你大伯一家来家里吃了顿饭,他们提出让我们帮忙买下这套房送给他们,还要求带着安哥儿一起上京求学。”
话音刚落,佑哥儿骂道:“我呸,当初爹爹出事时怎么不见他们上门帮我们,这回倒想得美。爹爹,你可千万不能答应,这种人就跟吸血鬼似的,只要帮了一次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以后甩也甩不掉。”
梁二苦笑,“我已经答应下了。”他垂下眼睑,“欣姐儿如今是县主,涵姐儿嫁妆也丰厚,什么都不帮有些说不过去。”
他抬目看着欣姐儿,眼中有着期盼与羞愧。
欣姐儿笑道:“那爹爹心里可乐意帮大伯?”
梁二点点头,都是同根兄弟,有能力当然还是想帮的。
欣姐儿了然,笑道:“好,那我过两日就让人问问房主,至于安哥儿上京也就是多带个人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安排好就行,爹爹娘亲不用放心上。”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就该开开心心的才好,等大姐回门后,你跟娘也回村里转转吧。”
梁二脸上立即有了笑意,“好,好。”,杨氏见状在他身上暗暗地拧了一把,一个当爹的为着自己的事让孩子为难,他还好意思笑。
杨氏边收拾着碗筷,边问着姐弟两涵姐儿的情况,佑哥儿嘴快,张口就道:“娘,这两天你还是给大姐准备几套麻衣吧,今天大姐送我们回来还是穿何伯母的衣衫。”
杨氏诧异,“你大姐可备了一笼子的衣服,怎能穿你何伯娘的衣服?”
“能为何,新媳妇进门,婆婆要给个下马威呗。”
欣姐儿一脚踩到佑儿脚背上,“还是老家的枇杷好吃,你多吃点。”
“娘,您别担心,何伯母是看着大姐长大的,以前也对我们多有照拂,肯定不会特意为难大姐。只是乡下你也知道,现在正是开春,地里来地里去的,家里也是一堆活计,穿个绸缎实在是多有不便。”
佑哥儿撇撇嘴,“大姐是新媳妇刚进门,下什么地,至于家里的活,大姐带了那么多嫁妆……”
话还未说完,欣姐儿气得又在佑哥儿脚背上碾了碾,佑儿忍痛道:“反正我觉得,若是刘家要大姐留下侍候公婆,你们可千万不能答应。”前有刘家写信退亲之事,后有杜双双远赴千里寻情郎,谁知道刘家是不是想两边都得好呢。
杨氏呢喃道:“自古婆媳难相和,可千万别怕什么来什么。”
梁二道:“刘村长还急着抱孙子呢,这事不可能。”
欣姐儿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佑哥儿眼珠子转了一圈,还是未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口。
刘家的孙子又不是只能大姐生。
杜双双追着刘大来三里村,绝非一两日之事,刘大却对梁家只字不提,且还任由杜双双待在三里村,直到成婚也未打发走。
刘大要不就是没脑,要不就是不舍。
这两个情况不管是哪个,以杜双双不要脸皮子的劲头,刘大迟早会被拿下。若是以后两人暗度陈仓未婚先育,杜双双仗着自己是官家女,贬妻为妾,苦的就是她大姐。
可这一切也不过是他的推断,无凭无据,说出来也没人信。
两日后,涵姐儿回门,杨氏见她面色红润,脸上漾着为人新妇的快乐,悬着的心才安安放下。
在县城住了几天,到底是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梁二对石桥村有着不一样的情愫,简单收拾了两身衣服,带着妻儿也跟着刘大夫妻俩回了村。
梁二家被梁大家养了牲畜,梁二一家四口只能借住在梁大家。
刚得梁二同意买房送孩子求学,梁大也颇为大方地收拾出了三间屋子让梁二一家住。
梁二一安顿好,就迫不及待地到旧时的家里转了一圈,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