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将到,刘二引着宾客落座,远远地瞧见下轿子的杜双双,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见过杜双双,却见过开门的婢女。
刘二快跑到门前,“爹爹,吉时将到,您赶紧上坐,我来招呼这位小姐。”
见刘贵走远,他笑道:“姑娘是与我哥哥相熟的朋友吧,这边请。”
杜双双撇了撇嘴,跟上。
刘二领着两人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杜双双瞥了一眼漆面脱落斑驳的椅子,不愿落座,傲气十足道:“你去跟你哥说一声,我现在要见他。”
“姑娘,吉时马上就要到了,这不太好吧。”刘二故作为难。
“让你去就去,晚了可别后悔。”
刘二赔笑道好,“您稍安勿躁,我这去叫我大哥。”
刘二脚下生风,今天是刘梁两家的好日子,哥哥改换门庭少不了梁家的助力,绝不能被这人破坏掉。
他寻到佑哥儿跟前,两人耳语了几句,刘二离开。
刘二避着人,领着杜双双主仆俩来到后院,“姑娘请在这稍等片刻,我大哥马上就来。”
杜双双对着刘二离去的背影道:“别拖延时间,戎时一到未见人,我就自己找他去。”
刘二一顿,转身笑道:“我大哥马上就来,马上,我现在就去催催。”
须臾,佑哥儿走在前,刘二提着一桶水。
杜双双听见脚步声,心中欢喜,脸上荡起了红晕,“刘大哥。”
可一转身,一桶冷水泼来,水顺着衣衫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杜双双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屁孩。
杜双双下意识想要尖叫,一颗飞石打过,瞬间禁了声,开合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努力尝试无果后干咳起来,眼角泛红地怒瞪着佑哥儿。
婢女见状惊恐道:“你们对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家……”
佑哥儿食指抵唇示意她安静,“要是大喊引人来了,毁的可是你家小姐的清白。”
婢女不敢再喊叫,屋内远远传来唱礼声。
“吉时已到,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杜双双粗喘着,目眦欲裂,佑哥儿大刀阔斧地坐在木桩上,勾唇冷笑道:“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转身出门,上马车回家去。一条穿着这身湿衣进门找刘大去。”
他视线别有深意地在杜双双身上流转,杜双双忙双臂环抱挡住胸前,恨恨地瞪着佑哥儿,她真想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但她不能,不能如此狼狈显于人前,被众人观摩,那样即便她与刘大成亲,刘大也会介意。
思及此,她示意佑哥儿解穴位,待飞石再次击中,她转身就往后门走,上了来时的马车。
屋内欢声笑语,刘二搂着佑儿肩道:“还是你小子有法子。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子,我大哥都要成婚了还要纠缠着我大哥。”
“不过我可跟你说了,我大哥一直对她厌烦得很,都避得她远远的。”
佑哥儿神色凝重,刘二不知杜双双是何身份,但他知道,杜双双竟然从京城追到三里村。
“晚上跟我去一趟县城。”大姐刚新婚,不能让杜双双继续留在三里村。
两人往宴厅走,刘二正想问佑哥儿大晚上去县城干嘛,刘贵就寻来。
“你俩刚上哪野去了,正是吉时却找不到你们。”
“来,跟你们钱叔喝一杯。”
夜里大人憨睡,佑哥儿与刘二猫着身子准备溜出门,经过刘大房间时。
屋内传来涵姐儿的哭腔声,“我不要了,你快出去,出去。”
“好涵儿,就一次,我们再来一次。”
佑哥儿、刘二对视一眼,两人脸上俱是通红,好在有夜色的遮掩,减淡了彼此的尴尬。
临安县不是什么军事商贾重县,城墙并不高大,除了城门处是砖块堆砌,其他地方都是黄泥垒的城墙。
佑哥儿寻了个经久未修的低矮处,取下腰间的抓勾猛力扔上围墙。
刘二见状好奇道:“你小子上哪寻的好东西?”
佑哥儿攀上绳索,“别废话,快点跟上。”
两人顺着绳子一上一下进了县城,佑哥儿收了抓勾让刘二带路往杜双双的住处跑。
到杜双双住处,佑哥儿让刘二把风。
蒙面后退两步,一个助跑三两步蹬上高墙翻身进屋。
婢女趴在床沿熟睡,杜双双额尖贴着帕子,应是病了。
佑哥儿瞥了一眼,咕哝道:“早知道病着,就不吹烟了。”他从师傅那总共也只得了两包,白白浪费。
他在屋里信步转了一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玉佩放到了梳妆台的首饰盒中。
院外刘二隐藏在墙角,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