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到冬,除了商税增加两成外,朝廷再无其他政令。
酒厂、泡面厂被打砸得稀巴烂,泡面厂的人力曲面机也被人强行拆卸掉不知搬到了何处。
到底是饥饿的百姓,还是眼红的商家所为,欣姐儿不想再细查,他们即便搬走了器械,短期内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等他们研究出个一二,她也要开始生产其他的产品了。
腊月二十九,家家户户开始贴对联蒸馒头,磨豆子压豆腐。
沈逸字好,写了不少对联,得了欣姐儿提点还在对联边上描了些吉祥花样,半个月他靠着给铺子里送对联,挣了二两银子。
白日挖松露,夜里写对联,小金库又丰盈了不少,心想今年即便方氏收走他的压岁钱,他也不会再如去年那般拮据,想给欣姐儿买些喜爱的东西都掏不出一文钱。
他卷了几副对联,路过堂屋时,几只小猫窝在猫窝里喵喵叫,想起欣姐儿前几日来沈家,摸着小猫爱不释手。
他走上前抱起一只红棕斑纹小猫往梁家走,桃姐儿见了追出来,“表哥,你要把花花抱那去?”
“欣姐儿喜欢,我送她当年礼。”
“可是我也很喜欢花花。”
“家里好几只呢?还不够你养?”沈逸尽量心平气和,“梁家对我们有大恩,你别又耍小性子。”
桃姐儿跺脚,追上沈逸,“我跟你一起去。”
“去可以,但没我的允许不能乱说话。”
两人到梁家,欣姐儿正倚窗喝牛乳,见着沈逸怀里的小猫,笑道:“怎么还把小猫带过来了?天冷,也不知给它裹件小棉袄。”
“给你过来送几副对联,前两日见你喜爱,抱过来送你。”
欣姐儿抱过小猫,取了个小杯盏往里倒了些牛乳,放桌上喂小猫。
“我虽喜爱小猫,但却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你待会还是抱回去吧。”
桃姐儿闻言撇了撇嘴,心想真没爱心。
旁坐的玥姐儿轻柔地抚着小猫,笑道:“这猫儿长得真漂亮,妹妹要是不要,能否送给我?”
有猫撸还不用自己亲自照顾,欣姐儿是乐意的,看向沈逸,沈逸笑着点头,只要猫能留在欣姐儿身边就好。
正说着话,佑哥儿、郝二掀帘而入,见着桌上的对联,拿起来看了几眼,笑道:“你的对联倒是有趣,四周还描了金边,怪好看的。”
见着桌上的猫,又道:“这是你家母猫新下的猫儿?”
沈逸颔首。
佑哥儿睨了欣姐儿一眼,促狭道:“我三姐性子懒,你送她猫,还不如送她几盒吃食,比如酥云斋的雪花的和栗子糕。”
话音刚落,欣姐儿一脚踢在佑哥儿的小腿上,“是你爱吃,还是我爱吃。”
佑哥儿嬉皮笑脸侧身跳开,“都爱吃。”
他瞥见涵姐儿头上的发簪,笑道:“这方面,你该学学刘大,即便远隔千里,送的礼也能让我大姐笑上半个月。”
涵姐儿被打趣,停了手上的活,“我看爹最近是打你打少了,皮又痒了。”想起远在千里的刘大,她笑得幸福。
京城瘟疫院试延期,但州府院试却如期举行,他们在八月就收到刘大考中秀才的信,两家也因此定了婚期,就在年后三月三,天地开泰,欣欣荣荣,是个嫁娶的好日子。
桃姐儿因佑哥的打趣注意到涵姐儿,自然也看到了坐在涵姐儿身侧的郝桐。
见她带着丝巾掩面,好奇道:“这位姐姐脸怎么了?”
此话一出,屋里众人皆深吸一口气,屋里安静得怪异。
郝桐摸了摸脸,笑道:“脸上这几日长了不少疹子,怕吓着人。”
老天真待人不公,给了她一张好脸却让她染了天花,直到现在脸上还留着不少印记。
涵姐儿见郝桐神情哀痛,在她腿上轻拍几下,对她暖暖一笑。
颜色对女子的重要不言而喻,可比起死去的人,能活下来就是极幸运的。
她涵姐儿有颜色,又已得良人,当然不用忧愁,还有那小贱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她定要她不好过。
郝桐眼中闪过一瞬的恶毒,忍着怒意对涵姐儿柔声道:“无事。”
沈逸见此,也知桃姐儿闯了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桃姐儿嘟了嘟嘴,有些不愉,屋里还带面巾,有什么不能问的。
欣姐儿推了推桌上泡芙,“多吃东西,少说话。”
几人正说着话,陆府有人送礼过来。
一车的年礼,在堂屋垒了个小山丘。
桃姐儿看着那颜色鲜嫩的布匹挪不开眼,见涵姐儿、玥姐儿把布匹收回房。
她又把视线聚到了几个锦盒上,两眼亮晶晶道:“那么多盒子,打开一个让我们看看都装了什么呗。”
这话说得极不礼貌,沈逸忙把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