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之事,欣姐儿并未特意对涵姐儿说。
转眼时间进入十一月末,欣姐儿日日盯着郝二集训了两个多月,进益极大。
她把郝二叫进书房,拿出了两沓子画,一堆人体结构画,一堆俊男美女画。
“你接下来按着它们每天画一副,一日人体结构素描,一日人体油画,穿插着来练习。”
郝二应下,此时涵姐儿在屋外喊两人吃饭,欣姐儿笑道:“好好练,等把这六十幅画都画好,我让你接一活。”
“一本册子,一百两银子,完全够你让你养家糊口。”男男春宫图,现在已经少量上市,他人复刻的一本五十两银子,郝二画技比他们强上不少,翻一倍不成问题。
郝二闻言,嘴咧到了耳后根,“真的?”
来梁家后,欣姐儿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开怀,笑道:“嗯,只要你过了我这一关,我就把这活给你接下。”到时别害臊抹不开面不敢画就行。
郝二热泪盈眶,“欣姑娘,我一定会好好练的。”
“加油!”
饭桌上,梁二紧蹙着眉,还时不时地看上欣姐儿一眼。
欣姐儿见不得有话不说,笑道:“爹爹,您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再这么沉着脸,我都担心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您在暗示我呢。”
杨氏闻言给梁二碗里夹了块牛肉,“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人多法子多,整日唉声叹气的,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平白还让我们担心。”
梁二嚼完牛肉,沉吟道:“这个月官兵来回往水泥厂跑,闹得大家心里都不安。”
“这几日好些村民都跑来要提前结算工钱。”
欣姐儿一顿,从陆景那得知官府要管控水泥,她便让苏贵不再购买原料,且告知他安抚好工人,工厂要改做酿酒和做泡面。
月初苏贵来送账本时,便告诉她原料已经耗用了大半,算算到现在应该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工厂应处在半停工状态。
“苏贵没跟他们说清楚吗?”
“说了,他们都不信,担心梁家摊上了事,发不出工钱,今天我在后山整地,他们没寻到我,就直接把苏贵堵在了厂房办公处,不让回家。”
“还是你沈伯和李正一块给人做了保证,签了欠条才给放的人。”
“三里村的也闹了?”
“三里村有人闹但不多,多是外村人。”
欣姐儿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等会我给您一千两银票,您明天去趟钱庄,让他们把铜钱送到水泥厂。再让苏贵把这个月的工钱都结了,把闹得最狠那几个人记下来,以后招工不用他们。”
水泥厂每月初五发工钱,现在有一千多个工人,一个人一个月工钱900—1500文,一共需要付一千辆银子,而她规定水泥厂的临时有银则是五百两,多了送过来,少了拿票补足。
沉思片刻,欣姐儿又道:“明天您先跑一趟镖局再去钱庄,让他们护送着走,为免工人闹事让镖局的人在那压压阵。”
梁家在三里村群众基础很牢固,工厂工人大半都是三里村的人,苏贵解释过后还会闹事,定是故意有人在后推波助澜。
饭后,欣姐儿寻来夜西,让他去查一查。
夜里要睡之时,夜西就来报,说是李家村、中村、东桥村、北沟村、五里村几个村长让人散的谣言。
欣姐儿拨了拨灯芯,心术不正之人手上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让人去寻他们一两个错处,能送关押的关押,还未恶到关押的就把人从村长的职位上拉下来。”在其位不谋其职,纯属浪费资源。
她知道这世上有恶人,但却不想恶人却如此之多。
五个村长,三人身上挂着人命案子被判斩立绝,两人贪没财产流放南疆二十年。
当在菜场听人议论之时,杨氏不禁一阵唏嘘。
买菜回来时,她还跟梁二说叨,说家里都还有八十老母,儿孙都被赶出祖宅。
当了那么多年的村长都没事,却都在这几天被查办,也不知是惹了什么大人物。
想着他们初来京城之时,欣姐儿佑哥儿摆摊被抓,不禁拍了拍胸口,暗道还好他们遇到了周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即一个劲地嘱咐梁二以后在外办事收敛着性子,不许惹是生非。
梁二心中惯是非黑即白,几家亲眷看似可怜,但也许当时作恶之时他们还是帮凶呢。
即便没有,他们也跟着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富贵,用别人的血汗钱来供养着自己,现在要受难也不过是他们在还账罢了,何来的可怜之说。
但妻子心肠软,他不愿与她掰扯这些,只得转移话题:“今天贵客来家,菜可都买全了?”
一听这话,杨氏也不在念叨,忙查看起了菜篮子里的菜可是买全。
见杨氏忙碌了起来,梁二用手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