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一顿痛斥,引的围观众人对杜双双指指点点。
杜双双没想欣姐儿突然发难,双眼猩红,满是不可置信,抬手颤抖地指着欣姐儿道:“你,你,信口雌黄。”
“我根本就没有与刘大哥单独相会于雅阁,你是眼瞎了吗?看不见他们三个。”
欣姐儿挑了一起眉,朝陈钰问道:“陈掌柜,刚刚你听到她说的,是这两时辰跟刘大哥一直呆在一处作诗吟赋,对吧?”
陈钰淡笑点头,“的确如此。”
“杜姑娘,你这一会一个样,说得似是而非,你说我该信哪个?”
杜双双转头对三个大吼道:“你们三个是死的吗?说话!”
“姑娘,杜小姐所说句句属实,我们可以作证的。”
欣姐儿直直地凝视着杜双双,“你确定当时雅阁内还有他们三个?”
“确定。”
欣姐儿笑了笑,“杜姑娘,您今年年芳几何?”
“可知羞臊廉耻,竟独身与四个少年郎呆在一屋,还整整俩个时辰?”
“放眼整个京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如此天真烂漫,视男女大防如玩笑的人了。”
“杜姑娘果真是令我大开眼界,知这万千世界竟无奇不有。”
“或许有的人就是跟畜生一般,也会有个难耐的发情期,不招三惹四都缓解不了体内的那莫名的燥意。”
话音刚落,杜双双只觉耳中轰鸣作响,扬手就要给欣姐儿一巴掌,却不想被一旁的婢女拉着。
“姑娘。”夫人交代她看着姑娘让姑娘不许生事的,眼前的少女既是陆太师的关门弟子,身份又怎可能简单。
一见被人阻挡,杜双双火气更大,不过是娘拨过来的臭丫头,竟敢当着外人的面下她脸子。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婢女直接跌倒在地,脸颊立即浮肿了起来,嘴角缓缓地渗出一抹血迹。
“我教训人,何时轮到你在这说教了。”
随即指着欣姐儿的鼻子道:“别以为你攀上了陆太师,我就会怕了你。”
“不错,我是爱慕刘大哥,翩翩君子谁人不爱,我只是在追求我所爱,何错之有?”
“难不成就因你两家可笑的媒妁之言,就让我遗憾终身?”
“我杜双双是京城官宦之女,如何比不得那文墨不识,只知整日围着灶台转的乡野低贱妇人。”
“我杜双双既认定了他,就是他,此生不改。”
刘大闻言,一个踉跄,后退两步,他不知杜双双对他情意如此深重,心中怒意被哀愁所取代。
欣姐儿见状,一把拉过刘大,“杜姑娘话说完了?”
杜双双死抿着唇,恨恨地瞪着她。
“说完了,该我了。”说着欣姐儿扬手就是一巴掌,“杜姑娘所言所语,恕在下实难苟同。”
“这一巴掌,我替我大姐打,你可知女子退婚,再谈婚嫁是如何艰难。
为你口中的情爱,竟要毁我大姐一生,使她日日以泪洗面。你的是爱,我大姐的爱就不是爱?”
“这一巴掌,是为刘大哥,刘梁两家乃是多年的世交,我大姐是我姐夫的救命恩人,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笃定,就因你要满足自己的私心,偏要横插一杠,令他背弃至爱,一辈子都要被别人戳脊梁骨,备受诟病?”
“这一巴掌,是为你父母。在家从父,乃国之常伦《礼记》之言,为三从之首,实乃基本的妇德。”
“我大启立朝,以孝治天下,你却言父母之命为可笑,也不知杜姑娘高堂父母听了是何感想。”
杜双双半张脸基本已经麻木脸,双眼呆滞好似已经忘了反击。
欣姐儿正欲再掌一掴,不知何时返回的陆景厉声喊道:“欣姐儿住手!”
欣姐儿一愣,见陆景站在高台上,黑沉着脸,满脸的肃杀之气。
心中一怵,放下手有些紧张的捏紧帕子,低垂着头等着陆景挤过人群,“老师。”
陆景扫了一眼陆一,让他先带杜双双和她的婢女下去医治。
“到底是何事?”
刘大往前站了站,挡住陆景凌厉的眼神,作揖道:“老师,此事是因我而起。”
刘大把事情始末细说了一番,陆景冷眼看向三个书生,“可是如此?”
三书生不光后背冷汗连连,就是脚底也湿哒哒的。
“老师,的确是如此。”
“你们回书院自行告知你们的老师,领罚去。”
三人脚下生风转身就走,陆景见状道:“别以为我不知你们姓甚名谁,就给我耍小聪明,若还想在京府书院读书,就给我识相些。”
随即朝欣姐儿喊道:“跟我过来。”
欣姐儿闻言立即跟上,余光扫到佑哥儿对着她挤眉弄眼,仿佛在向她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