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夜读至深夜,翌日佑哥儿到陆府时,仍有些打不起精神。
“可是病了?”欣姐儿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呀。”
佑哥儿打了哈欠,眼中起了泪,“没事,昨晚没说好。”
“是小二打呼噜?”
佑哥儿淡淡摇头,“看书看得太晚了。”
陆景上次考核了佑哥儿,这次佑哥儿见到名师,临时抱抱佛教,也实属正常。
梁二现在都在三里村盯着,平日欣姐儿外出赶马的活便落在了夜西头上。
欣姐儿把夹层铁壶里的热水倒进茶壶里,又抓了几把茶丢进去,朝外喊道:“夜西,你赶马再在陆府周围绕了绕。”
“姑娘可是发现有异?”
“无事,晚上没睡好,想来杯浓茶。”
她把茶倒到小杯里,推到佑哥儿面前,佑哥儿投了感激的一眼,“谢谢三姐。”
欣姐儿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拍了拍佑哥儿的肩膀,“加油,待会到了陆府好好表现。”
她捂唇也打了个哈欠,“这哈欠好似会传染。”天知道,她现在困得要死,昨天跟网友讨论,一聊聊到半夜两点,今天一早又被杨氏叫起床,现在困得眼皮打架。
佑哥儿一路上都在补眠,这会回过味来,三姐并非特意为他泡茶,为他绕路。
“三姐昨晚也没睡好?”
欣姐儿点了点头,浅抿了一口茶水,“琢磨新的赚钱法子。”网友一致认为在古代种香料赚钱,大启的香料价格也的确高,得寻个日子去趟济民药铺。
不多时,两人牛饮了两杯浓茶,囫囵地搓了搓脸,散了散颓靡之气,这才下了马车进了陆府。
院里,陆景正用炭火煮着茶,茶香四溢,一闻便知是好茶。
两人问了安,陆景笑着让两人坐下,为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
“前日御赐的青茶,你俩尝尝。”
欣姐儿不是爱茶之人,她喝茶只是为了提神,在马车上已经灌了两杯,即便这茶堪比黄金,她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只轻抿了一口,笑道:“是挺香的。”
“此乃武夷山来的乌龙,一年也只得五两。”
见两人兴致缺缺,陆景只觉暴殄天物,打住了话题,转而道:“明月居一趟,我发现你极擅画人物画,今天寻你过来也是为了让你帮我画一人。”十年了,再不把她画下来,他担心有一天会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忘了,来世他如何能提前一步寻到她。
他一直苦寻画手,想将人画下来,可却总觉得不想,失了几分真切。
见欣姐儿不接话,只怔怔地看着炭火,陆景曲起手指轻敲了欣姐儿的额头。
“想什么呢?”
欣姐儿一愣,收拢思绪,“无事,就看着炭火想到了一个新鲜玩意。”也许她能做个酒精灯,不用来煮食,而是用来照明。
蜡烛燃烧有味有黑烟,纯酒精却是无色无味,且热度比烛火高,还可以在借以在途中温饭。
“哦?”陆景莞尔一笑,“说来听听?”欣姐儿总会让人惊艳,如水泥,作画,思及此他也不免有些好奇,她又想到了什么新东西。
“其实很简单,陆叔应该见过口中喷火的街头杂艺,实际上他们是口中含了烈酒,若我把烈酒装于灌瓶中,以棉线为线,即可做出成无色无味的酒精灯了。”
欣姐儿蹙了蹙眉,“只成本怕不低。”
陆景闻言笑道:“好的蜂蜡价格也不低,只要东西好,你且放心大胆地去做,光陆府就有上百盏灯。”
欣姐儿眉开眼笑,“好。”
人高兴了,脑子也活跃了,她话锋一转,问道:“陆叔想要我画什么人呢?”
陆景推了推画卷,“之前觉得此画尚可,见了你的画工,我觉得或许你能让它更近一步。”
欣姐儿打开画卷,女子是个雅致美人,但只见神韵气质,却难具体是什么眼什么鼻子。
她收了图,“麻烦陆叔让人去梁家跑一趟,取我的画具来。”
陆景闻言唤来陆一,交代了几句。
欣姐儿执笔,“佑哥儿,帮我研墨”
陆景好奇道:“不要等你的画具?”
“我得先构思。”欣姐儿笑道,要画好,起码得先知道人具体长什么才行。
画里的姑娘轮廓是鹅蛋脸,欣姐儿边描了个轮廓边确认道:“不知画中姑娘可是鹅蛋脸?”
陆景点头,嘴角荡着浅浅的笑,“她鹅蛋脸,丹凤眼,鼻梁高挺,微厚樱唇,眉眼看人总含着三分笑,笑与不笑都醉人。”
欣姐儿笔下勾勒,眉眼含笑,及五官为上扬走向。
上扬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自带微笑的丰唇。
欣姐儿画了个大致,“可是如此?”
“有几分相似,她鼻子微带驼峰,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