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涵姐儿招呼着大家上桌,今天做了一份锅包肉,炝炒白菜,海带老鸭汤。
欣姐儿喝了一碗汤,夸道:“这汤好喝,以后饭馆卖就再加些枸杞和人参,卖个三十四两不成问题。”
涵姐儿笑道,“那么贵,能有人愿意喝吗?”
“老爷太太们大多注重养生之道,食补最合适,只要东西好他们不在乎这点银子。”
梁二朝涵姐儿问道:“你今天这道汤花了多少银子?”
“鸭子五十文,海带和白萝卜二十文,总共也就七十文。”
梁二微蹙着眉,道:“枸杞人参算上十两银子,卖个三四十两银子,都成黑店了,我们不能做这么缺德的事。”一个不小心被人告了,贪上官司就麻烦了。
欣姐儿无奈道:“爹爹,您店铺的租金不算了?店里的伙计掌柜不给工钱了?我都是明码标价,你情我愿的,何来缺德之说,商人在商言商,我们又不是做慈善。”
梁二沉吟道:“可若是有人状告我们该怎么办?”
“比我们贵的饭馆比比皆是,若是因为菜价状告我们那也太牵强了,不过为了防止竞争对手陷害,我们还是该有个靠山才是,这是你容我想想。”强龙难压地头蛇,她得让徐远探探各家各店的关系才行。
她顿了顿道:“对了,大姐,烤鸭的烤炉可找好工人?”
“找好了,明天过来建,冰也采买好了,现在放地窖了呢。价格还挺高,可把我心疼坏了。”
佑哥儿笑道:“那是不是三姐说的冰淇淋也做好了?”
“还放在地窖里呢,好没好我不知道,不过我这手腕算是费了,也不知道出来是个什么味,饭后给你们端上来。”
佑哥儿嬉笑道:“肯定好吃,待会我得吃一大碗。”
杨氏佯怒道:“大冷天的,不可贪嘴,小心进了寒,你们几个姐儿更是要注意。”
欣姐儿撇了撇嘴,古人对寒凉之物真是避之不及,特别是女孩,动不动就宫寒。她很想科普一番,人是恒温动物,内脏都是37摄氏度左右,吃冰造成的不适完全是因为经常不吃,肠道的应激反应,就如你一个经常不吃辣的人,突然吃了点辣当然会受不了。难道这你就能说辣椒对身体有害吗?
那显然不能,要不然蜀地的人怎么活?
哎,好像她临死之前还买了两箱梦龙和哈根达斯来着,巧克力也好久没吃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家。上次电人之后气运值已消耗一空,也不知上官煦何时才能把嫁接之术和打谷机、吹谷机推广开来,是该写封信问问了。
好想好想她的两居一室啊!
她思绪飘荡,独自抚慰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伤痛。
连门外焦急无措的喊叫之声也未能惊扰半分,其余众人都噤声竖耳倾听,涵姐儿道:“是不是有人在叫欣姐儿?”
佑哥儿道:“好像是,听着像有什么急事,三姐,不去看看?”
涵姐儿见欣姐儿毫无反应,推了推道:“欣姐儿,叫你呢?”
“啊,什么事?”
涵姐儿无奈道:“门外好像有人在找你。”她这个三妹最大的爱好估计就是发呆了,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像个呆子。
欣姐儿侧耳细听,好像是郝不凡的声音,她放下碗筷,“我去看看。”
梁二跟道:“我陪你去。”
其余人也要跟去,梁二强硬道:“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都先待在这。”说完就快步追上欣姐儿。
门外,郝不凡背上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鲜血染透的灰布素衣上裹着尘土与毛絮,污糟不堪。三个小乞丐跟在其后,脸上泪痕斑斑,眼睛通红,一边哭一边擦,可泪却越擦越多。
门开那一瞬,郝不凡下唇颤抖哭腔道:“欣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弟弟。”说着双膝咚的一声跪下,三个小的也都跟着跪喊道:“求求欣姑娘,救救我哥哥吧。”
欣姐儿见状,忙大开大门,道:“先把人背进来再说。”
她搀扶着郝不凡起身进了屋,转身吩咐梁二,“爹,你赶紧跑趟药铺去请个大夫,记住请最好的。”说罢就领着郝不凡来了佑哥儿的房间。
屋内,大夫清理好伤口,哀叹道:“还好救治得及时,命是捡回来了,但这腿伤及了筋骨,以后怕是要影响行走了,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送走了大夫,欣姐儿这才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郝不凡双膝一跪,还不待欣姐儿反应就是一个重重的响头,道:“姑娘大恩大德,我郝不凡没齿难忘,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姑娘的,只好姑娘发话,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欣姐儿急忙上前托起他,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必如此。先说说出了什么事吧?”
“具体的我也不知,早上我们约好了我去东城门拿工钱,二弟领着弟弟们去长安街占地。等我到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