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侧头不理,轩辕祁只无奈地笑了笑,领着她进了茶楼。
他把欣姐儿按坐在椅凳上,沾湿了帕,轻捏着她的下颌,一点点地为她擦拭着唇上的伤。
鼻息凑近,欣姐儿莫名觉得气氛有些旖旎,在自己大腿上轻掐了一把,心念道:“别忘了你才刚满七岁,他也还是个小屁孩。”
她别扭地挣了挣,道:“我自己来。”
轩辕祁却不给,邪笑道:“怎么,怕我像你当初给我包扎的时候使阴招?”
“没有,男女授受不亲,我这点小伤废不着您动手。”说罢,正好瞟到佑哥儿,忙招手道:“佑哥儿,姐在这,来,给姐把伤口擦擦。”
佑哥儿提步就要上前,却被夜北拉住了衣领。
欣姐儿见状面无表情道:“我弟来了,你让他过来帮我就好,他经常帮我处理伤口,比较有经验。”
轩辕祁眸色一冷,“你的伤都是他处理的?”
“对呀,我也给他处理的呀。”
话音刚落,轩辕祁就将帕子一掷,摔袖而去。
欣姐儿却喊道:“哎,你别走啊,你伤我的医药费还没给呢!!”
轩辕祁猛然停步,转身阴着脸厉声道:“你眼里除了银子,还知道什么?给,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说完不等欣姐儿回应,便大步离去。
欣姐儿愣怔片刻,这什么人呀,他伤人,她要点医药费还过分了?莫名其妙,喜怒无常,以后还是离远点好。
佑哥儿拿着湿帕,困惑道:“三姐,我来?”长这么大自己好像也没有给三姐处理过伤口吧。
欣姐儿一把扯过,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边擦一边愤恨道:“天杀的,我旁边刚长的半节牙好像也有点松了。我牙要是长不齐,我非得刨他祖坟去。哎呀,嘴角也破了个口,要是留疤了,我,我,我非得再宰他一万两。”
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是个十足的外贸协会,对自己的脸犹为在意,心里越想越气。
佑哥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对镜的欣姐儿从镜中看到佑哥儿怜悯的眼神,有些不悦,喊道:“喂,你那什么眼神,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就跟我一起骂那王八蛋,同仇敌忾,懂不懂?懂不懂?”
佑哥儿叹道:“你火气那么大干嘛,有本事刚怎么不冲别人吼。”
欣姐儿垂下肩来,“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演着演着就真把自己当小孩了,性子也随意了,把对姓周的气都发泄到佑哥儿身上了,这样的她与上一世死去的爸有何区别。
“你这两天也别咬硬的了,等牙长结实再吃,至于嘴角的伤口,待会上药铺买点祛疤膏,肯定没事。”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也只好如此了。
姐弟俩收拾好后,从楼上下来,掌柜的立即迎上,一脸谄媚道:“姑娘,这是刚刚北爷给您留下的,您收好。”
姐弟俩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诧异与期待。
欣姐儿从容接过,笑道:“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微屈着身子道:“不敢,不敢,您的马车我已经让人备下。”
佑哥儿微怔,问道:“谁给准备的马车?”
“北爷,都是北爷吩咐好的。”
佑哥儿不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掌柜的被他一句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安道:“爷,您慎言。”他们惹得起,他这小人物可惹不起。
欣姐儿见状,在佑哥儿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佑哥儿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刚刚也没少骂呀。
掌柜的亲子把她们送上了马车,目送着他们离开,“您走好,有空下次再来。”
一上车,佑哥儿就催促着欣姐儿赶快把荷包打开看看有什么。
欣姐儿瞥了他一眼,鄙夷道:“德行。”
她扯开绳子,掏出一个小瓷罐,一张纸。
照着姓周的懂事样,小瓷罐应该是药膏,纸张该是银票,就是不知道是多少两的
她一脸得意地抽出来,定睛一看,哇塞,五千两呢。
瞬间觉得膝盖不疼了,牙也不松了,就连嘴角开的口子也变得可爱了。
赚钱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
佑哥儿见她满面春风,凑过身来,“我看看,给了多少银子,看把你乐……”
他微张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数字,“三姐,是五千两,我没看错吧?”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五千两银子嘛。”欣姐儿装着大尾巴狼。
“三姐,你掐我一下?”
欣姐儿听话地在大腿上掐了一把,佑哥儿“哎呀”一声大叫,“三姐,你使那么大的力想谋杀亲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