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儿问了一下掌柜,掌柜的指了指,随后她就与涵姐儿并肩走向灶房。
灶房内,欣姐儿捞起一块猪肝切片,道:“我打算跟陆叔一块上京城,等到了州府,我会让人给姐夫安排好住处和温习的书院。”他们原是打算陪着刘大在州府住两三个月,直到他考完放榜才一块上京城的。
剥甜橘的涵姐儿一愣,问道:“为什么?”村长托他们照顾刘大,他们一走,刘大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连口热饭都没人帮做,她不放心。
而且这次的祸端明明还是陆先生招来的。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诸多危险是我们防不胜防的。出了这事,陆叔那边会增加护送人员,我们一起会减少不少麻烦。
这是其一,其二他能帮我们在京城落户,那给姐夫安排的住所及书院就绝不会差,而且我们早去京城,日后姐夫过去也能更好地照应。”其三她没说,是想考验在这繁华之地,刘大是否能守住本心。
涵姐儿沉思片刻,道:“好,我会跟刘大哥说的。”只要对大家好就行。
说着,欣姐儿又把切好的猪肝片泡到加了些许白酒的温水里去血水。陆景受了外伤,她打算做一款猪肝汤,猪肝含铁量高,多补补铁肯定没错,再喝点橘子汁,促进铁吸收,相辅相成。
一时辰过后,她把汤交给陆一便揉着发酸的眼睛回了房。
烧柴火做饭不管怎样还是有点熏眼睛。
在驿站停留了两天后,二十多人的护卫队终于到来,她们这才收拾行囊重新出发。
护卫队在下一个驿站准备了马车,欣姐儿把租的马车退了。她们乘坐陆景给准备的马车,车看着朴实,却比她们租的马车更宽敞更舒适。
快马加鞭,她们在第三天日正午抵达晋州府。
一行人住进了陆景安排的小院,青瓦红檐,青竹松柏错落有致,小渠蜿蜒,回廊的两侧还盛开着簇簇不知名的娇花,风一吹,瓣儿翩翩飘落,满院芬芳。
陆一安排众人入住,除梁二夫妻外一人一间,但涵姐儿与玥姐儿却仍想住在一块,主家也只随她们的意。
屋内烧着地炉,才进来一会就感觉血液在膨胀,欣姐儿甩开鞋袜,光着脚丫在屋里左踩踩,右踩踩,地炉暖着脚心,身体四肢百骸也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随后整个人又埋在填满了家禽羽毛的锦绸被中,床又软又舒服,被子不仅有太阳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熏香。
她感慨到,好幸福呀!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以前是她太浅薄了,太惫懒了,还得多挣钱,不求锦衣玉食,至少得不用抖着过冬天。
自我检讨一番,都还没来得及细看房里的其他摆设,就有仆人敲门,“姑娘,您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可要沐浴?”
欣姐儿呆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自己。
“你给我提进来吧。”
两位眉清目秀的小丫头抬水而入,朝浴房而去。
欣姐儿走进浴房自顾地脱下外衣挂在架子上,两丫头见状立即围过来,“姑娘,奴婢帮您更衣。”
说着就要上手脱欣姐儿的衣服,欣姐儿急忙揪住衣襟,勉强挤出一丝客套的笑,“姐姐,我自己可以的,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其中一个活泼的道:“姑娘,你确定您会自己宽衣?”
欣姐儿急急点头道,“我会,我会,我真会。”虽说是同性,身体还是个小豆丁,但她也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光裸的癖好呀!
两人默了半晌,见欣姐儿实在不愿松手,这才收了手,沉稳的丫头道:“花瓣已经给姑娘撒上,我们就候在外面,您若还有什么需要可叫我们。”
“嗯嗯嗯。”
两人转身缓步而去,欣姐儿犹不放心,转身跑过去把门栓上,这才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泡到了水里。
哎,玫瑰花瓣澡,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泡完热水澡,欣姐儿穿着中衣躺坐在床上,边看小说边吃零嘴,不由感慨:爽歪歪呀!
晚饭,陆一来叫,她穿上了件没打补丁的衣服,路上有了陆景这个伴,以后也不用再担心露富被人惦记了。
厅内,下人上好菜后都垂首鱼贯而出,厅中只剩梁家人。
陆景依然没有现身,欣姐儿瞧着家人依然身穿补丁衣,提醒道:“爹、娘,以后我们正常穿衣服就好,陆叔应该是个家底厚实的。”再这样穿,丢的就不仅仅是他们的脸面了。
大家皆一愣,左右相看。
梁二道:“你提醒的是。”
欣姐儿又道:“姐夫,陆一叔已经跟恒山书院的院长打过招呼了,你明日就可以过去温习读书了。至于住处,我觉得备考阶段,你还是住书院比较好。”
恒山书院也是州府排行前三的书院,里面好学问、好家世的人不少,能跟他们同吃同睡,共处一个屋檐下互相探讨学习,也会让刘大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