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因爹和玥姐儿的事蹉跎到死也未嫁人,佑哥儿十二岁考上童生,十六岁考上了秀才,进了郡学府,却被县令的儿子顶替,从此弃文从武,进了军队。二十岁升成百户,也是这一年,他被敌军杀害,死后还被剥下了皮,尸体被戳烂发泄怒火,只因他是守将的乘龙快婿。”
原身目无焦距,只呆滞地流着泪,她顿了顿道。
“娘受不住打击收到消息当日就去了,大姐一夜白了头,我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最后大姐瞒着我把自己卖了,我找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
欣姐儿只觉浑身冰冷,滚来滚喉,艰涩道:“那你是怎么死的?”
“在青楼门口割喉自尽而亡。”声音悠远而飘渺。
欣姐儿颤着手摸了摸脖子,难不成她也要如此了解自己。
原身看着欣姐儿惨白的脸,温软地笑了笑:“那是我的一生,不是你的一生,魂不同,走的路做的选择都会不同。”
“我坏了规矩该走了,答应我,护我的家人,就当给个机会让他们爱你。”
欣姐儿一把将原身拉住,“真的魂不同,命也会不同?你走了,他们会把我收走吗?”
原身的身影越来越淡,食指轻点欣姐儿额头,“放心,一个萝卜一个坑,只要你不死,他们不会找你麻烦。”
“一定要救出我爹。”这一次能把改变她家的祸源明福砍了,也算没白跑一趟。
她相信欣姐儿一定会救出梁二,因为她会被记忆牵绊着。
欣姐儿理了理原身渡过来的记忆,只有些许片段却如亲生经历般,有温情、有自责、有愤怒。
哎,小娃娃真是摔得一手好锅!!
她悠悠转醒,看到一张张关切的脸,曾经原身的情感好似附加到了她身上一般,心里温暖酸楚交织成一片。
她困难地支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问:“娘,我睡了多久?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死没事,但她是真怕疼,那种死法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你睡了一日,你爹伤人后已经自首,现在被收压在牢里,至于你伤人,因为没人看见,光明福口头说,官府也不相信。明家上门讨说法,被村长帮忙打发走了。”
“可去探望过爹爹?”
“去了,你爹爹说要让我好生照顾你们俩,他做的事他认。”
而关于让她改嫁的事,她没这样的打算,也没必要跟孩子说。
不管有多难等多久,她都愿等着丈夫。
欣姐儿又细问了杨氏家里的钱财数,心里盘算着可用的银钱。家里没有成年男丁,打算明天去趟大伯家拜托他们出面帮忙周旋一下,看是否能赎出梁二。
心里有了计划,她喝了碗肉粥就让大家都去歇息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打。
欣姐儿一早就让杨氏去临村买了两条猪腿肉,带上了五十两银子。
分做两份,一份去梁大家用,一份去村长家用。
欣姐儿把猪腿交给周氏,对立在一旁撇嘴挑衅的安哥儿熟视无睹。
“大伯,我爹爹的事你们也知道,佑哥儿还小,我们家又都是女眷,您看您能不能帮我们去衙门跑跑递个话,只要县令愿意见我一面就好。”这是悲剧的开头,她得想办法扭转过来。
“以前不是挺能的嘛,要求就跪着求。”
周氏闻言心一颤,拽着安哥儿就往屋里去。
欣姐儿可是敢拿刀砍人的,她可不敢让安哥儿再跟她起争执。
梁大皱着眉头,木着脸,不言语,自顾自地编筐子,想挫挫欣姐儿的锐气。
佑哥儿微弯膝想跪下,欣姐儿暗暗地拉住他,脊背挺直沉声立在一旁。
她是现代人思想,跪不跪无所谓,并没有那么重的思想包袱。
但佑哥儿、涵姐儿不能跪,且就上一世梁大一家做下的事就不值得佑哥儿、涵姐儿一跪。
梁大余光扫过,他不喜欢这妮子,以前不喜欢,现在更是,眉宇间厌恶溢于言表。
明福拿不出证据证明欣姐儿伤人,但她拿着血淋淋的刀走出明家可是有人瞧见的。
只是相亲们可怜她,明福本也惹人厌,外加村长作保,现如今才能安然无恙罢了。
小小年纪戾气竟然如此重,还好自己没有女儿,要不然孩子的婚事非得被她们拖累死。
他编完手上的筐,凉了欣姐儿们半个时辰,拿起手边的粗茶悠悠地喝了一口,不善道:“现在知道着急,当初干嘛去了?”
梁二,面子上过得去就好,都分开过多少年了,养活小家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闲心管那么多。
欣姐儿紧紧抿着嘴,垂眸不说话。
“我们都是贫农之身,哪有什么关系,即使有关系也使不出银子。”梁大风轻云淡道。
去而复返的周氏‘啪嗒’一声摔掉手中藤条,怒目道:“帮什么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