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前所未有的,无比阴冷、沉重而怨毒的声音在吴非耳边响起。
吴非在对方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使用了恢复药剂。
视线瞬间恢复,只见与他不过隔着一掌距离、近在咫尺的瓷白面皮上,缓缓流下了两道血泪,对方正刻毒地死死盯住他。
吴非却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猛地往旁边一蹿,纵身向桥下跳去——
一个被困在桥上的鬼,它的尸骨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肯定在附近。
不太可能被铸在桥里,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抛在河里。
而且那东西现在还被困在桥上,他躲进水里,那东西想抓到他就更困难。
这是一条校河,所以并不深,水流也不湍急,反而带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沉腐之气。
吴非闭了一口气,向水下摸去,桥下方的水下是一滩乱石,他睁开眼,火速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把十块钱的手电筒,继续借着微弱的灯光向乱石中摸去。
黑暗的水底隐隐飘浮着一片黑色的、麻袋一样的东西,他浮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看见水面上倒映出了那张苍白而诡异的瓷白面皮。
甚至连上面的血泪痕迹都清晰可见。
那东西正站在桥上,扒着桥栏看着他。
而他所在的位置,正在对方视线范围内。
不过那东西有了脸之后,应该并不能真的“看”到他。
吴非刚才吸的一口气在惊吓中已经散去了大半。他迅速移开视线,连忙又吸了一口气,快速潜入水底拨开乱石,把那只黑色的袋子刨了出来。
他在水下行动受限,视野也不清晰,不方便打开袋子确认里面的东西,索性直接伸手隔着袋子摸了摸——他摸到了一截指骨般的东西,在他的手触上去的时候,那东西甚至微微弯了弯,好像试图抓住他的手。
吴非连忙把手挪开,不敢再停留,提着袋子循着系在自己小指上的五彩线快速向岸边游去。
桥上明显就是那东西的地盘,他疯了才会再回去。
浮上水面的时候,他看见飘在水上的五彩线一直在水面上小幅度地不规律地飘来飘去,而那东西的脸也同样依然倒映在水面上。
吴非不由得动了动喉结。
他看见一只苍白枯槁的手从那东西的白色衣服下伸了出来,手的倒影完整的映在水上,它的手指不停地来回做着抠挖的动作,那尖锐的指甲的倒影就不断地磨着水面上的那根线绳,被它指甲倒影磨着的那块地方,五彩线已经快要断了。
吴非再也顾不得其它,匆忙向前游去,同时那根手指也像有所感应一般加快了抠挖的动作!
吴非顾不上换气,一个猛冲又是一个猛冲,拼命向前游着,终于赶在那截线绳断掉之前把那段线收了回来,而他也借此离开了那桥一段距离……
吴非不敢再回头。然而明明他给对方的只是一个盲面具,但他却感到那东西一直站在桥上看着他、看着他,阴冷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挥之不去……
捧着线团的袁三胖把湿淋淋的吴非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不由地惊呼了一声:“我滴娘耶!您老人家这是这么了?我刚都吓得不敢过来,还以为是哪个水鬼抢了你的线绳游了回来。”
吴非被他说得后怕。
这么部灵异电影里,没在水里再遇见水鬼还真是算他走运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一带都是那个东西的地盘,所以其他东西不敢接近。
他瘫倒在地上,慢慢喘着气,一直提着的麻袋被他随手放在身边的地上,晕染开一大片水迹。
袁三胖好奇地走过去:“这是什么?”
“桥上那位的尸骨。”
袁三胖立马一蹦三尺高,飞速跳离了那块地方。
“咱、咱们要把它、怎么办?”
“先提着吧,看好了。”吴非犹豫了一下道,“现在还不能销毁它,保不齐会有什么用,我也怕毁了之后反而让那东西跑了出来。看看谁哪里有符一类的东西,先给它镇住,这东西有点邪性。”
吴非这些天出了多少力冒了多少险其他计划者也看在眼里,虽然大家现在只是暂时的合作伙伴,因为被绑在一条船上而不得不聚在一起,但也有人闻言后立马拿出自己的镇邪符,把那袋子封住。
袁三胖一手苦着脸把袋子提了起来,一手扶起快要虚脱的吴非。虽然害怕,但吴非折腾好几天就带回这么一袋子骨头,他也不放心把它交给别人。
电影院里,看到此时的黑白花幼猫默默地把被爪子拿出了一半的卡牌推回肚子底下藏好。
这回第五怪谈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休息了一晚之后,翌日吴非和袁三胖便马不停蹄地一同来到西郊公墓,找到了东西侧的32号。
这是一方看起来很普通的墓碑,墓的主人叫林欣欣,看起来是一位高中生,按照墓碑上的生卒年算,她去世于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