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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身世成伤(2 / 3)

紫璃倒抽了口凉气,正要俯身将二人扶起,却听罗不悔又道——

“舒儿,你可知为何你父亲那般厌恶你,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血脉,你母亲入薛府前就有了你......”

紫璃惊诧地僵在原地,仓遽扭过头,便看到两行泪从罗不悔的眼角缓缓流下,心中剧烈沸动,哪怕罗不悔从未明说,他们都能猜出他与云茭的关系,也因如此他才在云乐舒身上灌注了那么多的屋乌之爱。

云浈突然冷冷地笑了,仿佛看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声音苍凉似水,“难道师父想说舒儿是您的女儿?何等荒唐!莫不是您还要说紫璃亦是您的女儿?”

云浈从未用这样讽刺不尊的态度与罗不悔说话,罗不悔脸色苍白如霜,语气却肃冷,“我所言,千真万确。”

云乐舒抓着云浈衣裳的手骤紧,师兄乃师父和娘所生已令她惊骇万分,为何又扯上了她?师父和娘有那样一层关系,那她......

她迟滞地转着水雾弥漫的双眸,既惊惧又无措,她看不见自己那质傲清霜的脸如何一点点变得惨白悸怖。

可她的心头仍席卷过一阵狂风暴雨,许许多多的的画面在她脑中飞快闪过,似是明朗却又混乱。

她忽然意识到,自罗不悔说出那番话起,哪怕一瞬间,她亦没有怀疑过那话的真实性,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只觉遍体生寒,抓着云浈衣裳的手似无力支撑,慢慢松开了。

若她真是薛文之女,纵是庶出,她的处境也不该糟糕成那个样子。

即便她威胁到了大姐姐,也不该那么随意地置她于死地。

当年在薛府时,府中的老嬷嬷便曾背地里骂她是外头的小野种,如今想来,竟不是信口胡诌。

娘留给她的那块叶子形状的玉佩,坠着的琉璃珠上刻着一个“悔”字,她以为那只是娘对于嫁入薛家的悔恨,从来没有想过这竟是师父的名字......

原来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她是师兄的亲妹妹,云乐舒胸中壅懑,几乎透不过气来。

所以她不仅不该怨恨薛家的苛待,还要感激他们养大了她这个孽种......

云乐舒悲切地想,为何薛文当年要因一念之慈留下她呢?让她随母亲消陨在那个血腥冲天的夜晚不就没有今日这场荒唐了吗......

“您为何不早些说出实情?为何......”云浈痛苦地阖上眼,为何偏偏等到如今他俩都情根深种之日,才兜头泼下冷水一盆,叫他们万念俱灰。

“若非我当年执意出走,断不致你们母子三人受这许多的苦,每每想道出实情,总是瞻前顾后,既怕你们怨恨我,又怕你们从此生了芥蒂。”

早知会是今日这般,他宁愿被他们怨恨一生。

“此前您逼我立誓,便是因为您一早便知我与舒儿是......”

“兄妹”二字此刻于他们二人而言是如此狠绝尖刻,云浈看着身旁丢魂失魄的云乐舒,生生将这二字吞回喉中,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血亲兄妹的身份,早注定了今生无缘。

是啊,今生已是无缘,这些日子以来的煎熬和挣扎竟再无半分意义。

他恨将他抛弃于襁褓之时的父母,恨了好多年,后来云乐舒告诉他,一个人的心很小,若是不把怨恨放下,如何腾出空间来装别人对他的爱呢,她那时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是爱,便乖憨地命令他,“师兄,你把门打开,我给你好多好多的爱,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他忽然自嘲起来,命运于他何其吝啬,总是在他以为拥有幸福的时候瞬间让他一无所有。

“师父......浈儿知道该怎么做。”

他慢慢看向身边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子,嘴边的笑极苦涩,原来预想中的两相情浓,和如琴瑟是空欢喜一场。

可惜了,他原本是真的愿意豁出一切去的。

云乐舒不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云浈周身的光芒忽然晦暗了下来。

罗不悔见云浈脸上逐渐失了血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无力地扶着石桌,心疼得几乎麻木。

他脑子里亦不由己地浮现出许多前尘旧事来,当年他正年轻,虽与云茭相知相爱,亦有了云浈,却依旧浪荡不羁,只喜漂泊,他爱云茭的恬淡淳朴,却不愿再退一步,学着用更委婉的方式去爱她、包容她、理解她。

他一身医术,志在行遍天下,悬壶济世,为了云茭在醉梦楼落脚,他日日站在远处,看着她登台献艺,看着她对别的男人巧笑倩兮,哪怕有了云浈,哪怕复了良籍,她还是甘愿在醉梦楼里倚门卖笑,可叹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无处施展,况且,他怎能放任云浈在如此声色犬马之地长大?

他提出举家离开此地,哪怕他做个赤脚大夫也必将令她母子衣食无忧,可云茭早将醉梦楼当成自己的家......

留与去便似死结永远盘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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