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设两个特区搞实验的想法很大胆!你是怎么想到的?”赵拓在前边走着问,他今天兴致很高。 在垂拱殿的御前会议上,韩谓急于改变陕甘钞币体制,大有一刀砍掉所有旧钞之意的做法他本就不大赞同,谢敏洪提出的先东南后西北他也觉得差强人意。 换句话说,皇帝想改变陕甘现状,可关中十分重要,搞不好就会影响巴蜀、湖北、陕西、宁夏这一大片,所以操切不得。 韩谓身为首辅考虑事情这样简单化,是让他很失望的。而谢敏洪一贯不遗余力维护江南,这也让他感到难堪大任。 还是李丹的办法好,先在两地做实验,为推广全国做准备并积累经验、人才和技术,可进可退。 “陛下,凡是改革都不可操之过急,急则相反。”李丹说完举了王莽和王安石的例子: “其实光武皇帝登基后也并未将新莽时期的旧政全部抹去,而是适当地改头换面做得和缓些罢了。 至于王介甫(王安石字)的改革,后来也有一些改良后沿用,且现在看来熙宁新政为后来徽宗时期的繁荣奠定了基础,也并非一无是处。 臣倒是以为熙宁新政的失败半数是王介甫考虑不周过于理想,半数是用人不当反让贪官污吏利用了。” “嗯,有些道理。”赵拓点头:“朕曾多次研读前宋史书,熙宁这段很熟悉,也很令人扼腕叹息。假使王介甫成功,那么可能后来也就不会有靖康之难了!” 他说了足有个把时辰,皇帝听得入迷。赵拓随着他的讲述,眼前伸展开了一幅令他神往的长卷。 “没办法,皇上就是喜欢他,再说人家话里没毛病,咱总不能鸡蛋里面挑骨头,岂不是过于明显?”郑寿依旧乐呵呵地,故意要激韩谓的话。 赵拓眉头渐渐舒展:“卿真拾遗补阙也,朕晓得该怎么做了。”他说完露出笑容:“朕当年曾答应让你兄长做两年便去外放,不好意思有些食言啦。卿觉得派他去哪里为好呢?” 这样做可以对广大地域实施有效管理,利于增强朝廷的管辖力,便于各种政令下达和传播。 “外交部专管外国王室、官员、外藩接待、往来,驻外使节派遣,外国使节接待,代表朝廷发言和表态,管理侨民事务等。 礼部则专心于内部事务,诸如礼制规范、纳贡、科举、内藩往来和接待,国家祭祀等。 该部不但负责上述方面,而且还应该加入国储、矿产、林畜渔三个司,作为最了解帝国家底的部门,为各部决策提供数字和资料。 陛下可传旨设立律令司和专门学习法律、刑名的最高学府——皇家律法学院,凭学院的毕业证书与从业执照,才能从事刑房吏员、书办、讼师以及各地分校教谕、教授之职。 “明白了,一个管新政,一个管常务。”皇帝想想:“这个建议有趣,卿也写成条陈报上来,容朕仔细思之。另外外交与礼部,商务与工部之间有何区别?” 皇帝沉下脸来。这两年他有了皇子,大败克尔各,兵锋直达忽兰,设立瀚海都护府,系列的成功让皇权威望达到高点,赵拓不但更有自信,而且也更有威严了。 臣建议将其财政功能突出,其它如疆土、田地、户籍之类另成一国资部,即国土资源之意。 “诶,郑公心真宽,还有兴致在这里高乐!”韩谓不满。 李丹看看后面那些宫女、内宦,又看眼夏舒。夏太监见皇帝点头,立即拦住了所有人。 这里面做个准备,可以把驿站事务将来转出去,仿着辽宁和饶州的例成立专门的邮政部。 果然,韩谓绷不住了,向前凑凑轻声说:“你到底怎么想?这个人可是昌邑那边恨极了的,你就是不想搞他都不行,王爷的恩你不会忘了吧?他老人家可还在皇陵扫地呢!” “哼哼。”郑寿那起一片梨放进嘴里:“毕竟是仗着皇上宠爱骤登高位的,说话牛气哄哄、得意忘形。打个胜仗也好,让他尾巴翘高些我们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随时抓住。” “嘿嘿,能如何?不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嘛,韩公何必太在意?” 工部源于冬官,原意主掌天下工程事务。但上千年到今日情况已经变化,人口繁衍、疆域广大、地域差异都是古代所未见者。 如今的工部职责范围过大,过于模糊,如不清晰梳理则反而有损其权、有碍其专。 臣以为,工部原有货币、虞衡之职可以拿给商务部,使其专务工程建筑、水利道路、机器制造、矿冶纺织。 外面看去,只觉里头热气蒸腾雾色沼沼什么也看不清,但只听到戏水声和年轻女子的轻笑。“韩公来啦?快请到客厅用茶!”郑寿的声音说。 “卿言甚是。朕一方面想做中兴之主,一方面战战兢兢不知会不会行差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