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十二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晚，草原上大批牛羊死于漫长的严寒，克尔各人虽然四处抢掠，但还是遭受了严重损失。 在李丹建议下，潘畅让色延、鲁颜两部部民坚壁清野后向边墙靠拢，自己带兵上前，在两部兵力协助下形成三面合围，逼迫士气低落、情绪慌张的克尔各人不断后撤。 在冬季到来前也必汗退过了土河，他在北岸建立冬季营地并将兵力收缩。 色延王子穆丹与鲁颜部大将疏密，各领五千骑兵组成两个机动兵团协助官军不断骚扰克尔各大营外围。 作为回报，朝廷对两部有限接济的同时，允许他们以物换物购买粮食和饲料。 在整个秋、冬季由朝廷派出专门的大臣组织商贾为两部各提供了十五万石小麦和六万石豆类、三万石其它谷物。 交换条件是三十万石羊毛和十万石驼毛、马鬃，以及四万张羊皮和牛皮。 这些物资转运到辽宁，又为移民们提供了八千个工作机会。 而辽地出产的毛衣、毛裤、羊毛围巾、帽子、手套等不仅装备了军队，而且高端产品还销往河北和顺天府，成了官宦、富裕家庭喜爱的抢手货和过冬必需品。 但是被困在土河边的克尔各人就惨了，饥寒交迫之下又听到和林被攻占，敌人骑兵已经出现在忽兰周边的消息，登时人心涣散。 李丹听后叹息一场，这刘公公一生谨慎，没想到五十多岁了犯这么个糊涂。而且不用说，他的徒子徒孙梁芜、刘喜这些人搞不好都吃挂落了。 因他潜伏时间久了对方也渐渐放松警惕，有些话便传出来，说由于克尔各的失败让上边很失望，所以正在重新调整部署。 虽然各地巡检司对假钞和伪造者从来不手软，但抑制作用有限。 听说投降和俘虏的克尔各人达到十七万，李丹立即意识到如何使用和分配是个大问题。 军镇除去让他们从事运输、放牧，还吸纳部分人成为夜不收。至于色延和鲁颜，李丹决定最多给分他们每部一万人。 您也知道我这个文官大半是用刀枪杀出来的冒牌子货，那些酸文假醋我可没耐心。”李丹几句话说得夏太监哈哈大笑。 并且他还发现有些不知道是那个部族的厄古人也混杂在南下的商队里，从上面要他特别照顾这点看，十有八九也和昌邑有关。 比如陕西印钞多便会溢出到甘肃、榆林、河南等地，这些地方原来面值一贯的钞就可能只值八百文或者七百五十文，原来能买一头羊，现在只能买大半只了。 “这个恕不能告知，这是防伪绝密。”李丹笑了，指着说：“公公请看，这纸材质是特制的，中夹杂着彩色丝线，前后数字相对，又有防伪水印和特制油墨。 几天后，达鲁赤热部迭里在六百里外奉也必的侄儿撒哥为汗，重新竖起大纛招募离散的部民，开始向北踏上返乡的道路。 另一方面银号印钞即会票，与前朝甚至南宋的交钞、皮钞、交子等等同时存在。 做过很长时间的秉笔司，夏太监肯定是博闻强记而且理解迅速的那类。他听了李丹的介绍倒吸冷气，问：“那，是不是纸钞这东西不好，还是应该废掉改用铜钱呢？” 这是二十二岁的直学士，也就是说李丹已经距离内阁的大门不远了！ 回到商京交代完差事，李丹给宫门上递了札子说明自己已经回京，然后回到斑园，终于见到久别的亲人们。 老夏一说，他才知道刘堪就是在自己出发那会儿被打发去南京的，同时还得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朱瞻墡被参劾了！ 后来有个门客就将书拿来说是买的献给他，这个胖书虫想都没想便接过来。 这种纸币叫做信用货币，具备无限偿还能力，可以在锚定的贵金属数量基础上有弹性地安全投放。 同时，纸钞让百姓又爱又恨的另一个原因是过度发行，只印不回收，使得市面纸钞拥有量过度，或者在某个地区过度饱和，于是发生区域或大面积的通货膨胀。 哪里晓得过了半年多，顺天府突然上门，说那几本书关联人命，叫他大吃一惊。赶紧找那清客，人已经关进刑部大牢，紧接着就是御史弹劾说他怂恿清客害人夺书。 说完指示审杰：“立即让三钱子（冯参）设法查他的事，看看背后到底有多少乌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规则？” “交给齐达年了。” 夏舒眼前一亮，拿起张新钞来，用手摸、弹，然后按李丹说的对着烛火看过去，瞧见了水印上的龙，他大吃一惊，反过来又看一边。 不一会儿，李丹透过玻璃看到王旭引导着秉笔太监夏舒进来，忙出门走下台阶拱手道：“夏公公，怎么是您呐？您不是在秉笔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