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 正要起急动刑,照顾余亮的兵跑来说余班长有办法让这小子开口。 “弟兄们搭把手,把俘虏弄下来带进去!”齐班副的声音说,立即有人迎上前。 趁着混乱一名侦察兵换上水靠,急急地来到望楼旁,那个下士冲出来,看他一眼:“你去?”便递过一根已经用蜡封住的竹管。 右边河道通往巨流河,水声潺潺,虫声蛙声此起彼伏。忽然,周围安静下来,马蹄闷响着敲击地面。 他抓紧阑干屏住呼吸、眯起眼睛。火又闪了下。但离着太远,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上尉一动不动。 “嘿嘿,你们班长怕不是瞧村里的娘们呢吧?”两个值守的卫所兵靠在墙垛上看哈哈,他们身上的红色战袍已经洗成了粉色,一看就很有年头。 一名灰布军装的军人举着单筒望远镜朝西北瞧,他一动不动,好像那边有什么吸引着他,左肩上缀着柄开山斧图样和一条折角线,标志着他的侦察兵身份和下士阶级。 “原以为他断后没啥大事,谁知道惊动狗日的追来了!” 忽然,他似乎听到马蹄声,连忙下令:“戒备! 告警的钟声响起。堡外是个几十户人的村子,既有军屯户,也有垦荒落籍的民户,甚至还有个谪戍军户。 果然,暗夜中出现三匹马,却有一匹空着。上尉心往下一沉,就听对面来人说了口令之后急急地叫:“快找担架来,余班长受伤了!”众人呼啦围拢过去。 “娘的,要我就算都死光了,也得把克尔各人挡在堡外?这怎么挡?就靠这堡里百来个弟兄?那些卫所兵能俩顶一个就不错了!” 大家将信将疑,看着余亮披了衣服用白纱布裹着伤出来,支开众人,和两个俘虏说了一刻钟,然后扶着墙出来了。 离巨流河汇入辽河的河口约不到四里处有座凸起的山包。它并不高大,最高处也就三丈许,南北迤逦却有两里地。 “现在出发赶到幕府正好午食时间。”郭大山说着将两名护卫叫过来,让他们陪同余亮去南幕(即,潘畅将军的指挥部称北幕)。等他们出发,郭大山问:“有啥情况?” “他一个人断后吗?” “我也不会走!”余亮笑嘻嘻地:“论水里的功夫你们可都比不过我。” “行了、行了。”上尉摆摆手:“咱也就说说。你们这十来个人够干啥使的?对面可有五万,人家齐齐地放个屁就把这堡里的人熏死了!” 两个俘虏,一个是哨长,一个是他的那可,就是随从、伴当的意思。主仆两个大晚上出来喂马,然后坐在草坡上看星星,结果被扑翻在地拿到这里。 “余中士在后面。” 齐班长说得没错,克尔各人沿着柳河岸南下,根本没功夫来管这个二十里地以外的小堡寨。不过兵马过万无边无沿,何况人家是五万大军? 免不了有几个斥候到这边来转悠一圈打个唿哨,或者得意扬扬地炫耀几下骑技。 余亮前半夜里回来,从南边池塘游到对岸又被吊篮拉上墙头,最后湿漉漉地站在一名上尉面前。 “馋啦?你也当侦察夜不收去!”老的推他一把。 “甭管!”齐班长恶狠狠地骂了句:“操,余班长回来之前老子只能留在这儿!”他看看对方,伸手拍他肩膀: 要赶紧告诉总镇抚大人……,小心佟将军的背后……。”他说到这里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朝地上软软地倒下去,幸亏齐班副和另一名士兵手快赶紧架住。 “对,要是掌握的本事更多些,他们打仗肯定是好手。不说别的,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活下来就够我开眼界了,还有那雪橇、滑雪板,回去讲给儿孙们都是故事!” 他担心这些夜不收搞得太过火把克尔各人引过来,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在巨流河两岸,火把成行,一个重要的工程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余亮抬头见他肩膀上有上尉的标志,急忙跳起来敬礼。“这位是登州靖海营营副郭大山,这次我俩是搭档。”谢豹子介绍说。 屋里这几个人都笑,上尉调过脸来对余亮拱手:“兄弟,我谢谢你,你想啥时候走都成,行不? 哥哥我绝不怨你。俺知道你是饶州的老兵,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咱辽地的兄弟们可对不起你家人了。” 不说那半长款的罩袍,就是那绑腿、挎包、牛皮弹丸盒子、牛角火药壶、锡水壶和牛皮鞘的解腕匕首,尤其是自生短铳,哪样不让人看着眼热? “好好,俺眼皮子浅,成不?”年纪大的卫军连忙说,他显然不愿意得罪这位。 七手八脚将趴在前边夜不收背上的余亮从马背上放下,火把照过来才发现一支箭射在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