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过了那土坎立即换马!” 马儿被这温热和腥气吓得直抖,毛仔弟拉住马缰看向李丹,后者摇摇头,转过脸去用厄古语大声说: 他浑浊的眼珠毫无生气,李丹判定他一定也有色目人的血统。“你究竟要干什么?”总管大人见他不搭腔非常生气,还从未有人这样怠慢自己。 “他们来啦!”断后观察的斥候追上来喊道。 我要是你,现在就不再废话,赶紧骑上马去对岸找那位大汗商议,请求他的许可。毕竟你名义上还是归他管,对不?” “对不住,上点年纪的都忙大事呢,对付你们这种小事我来就足矣!”李丹截住对方反击的话头:“不过你还没自报家门,难道真是我手下所说,害羞了?” “这,关你屁事!”也力阿庞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尔来窥视我营,不怕死么?” 也力阿庞觉得虎口酸麻,不觉叫了声。这时槊头已至,狠狠地砸在他盔上。也力阿庞双锤脱手,身体向后仰去。他坐骑跑了几步缓住脚,尸体慢慢滑向一侧。 弟里篾失回头看看后面:“我的人用不着你操心,你且说我去哪里找你?” “不远,我就在辽河边。”李丹显得十分认真:“五天后咱们见面比试,你要是不来……就当你乐意自取其辱了。” 他是用厄古语说的,者勒密惊讶地看看他,眼里的火焰暗淡下去。他摇摇头,声音虚弱地说:“哥哥死了,我有什么脸面独自活在世上,又怎么可能做个男人?” 那也力阿庞就是欺李丹年轻且是个文官,兼又馋他的马儿与甲胄,故此最终言语交锋后决定接受李丹的单挑。 “怎么,你担心他们会追吗??”杨链枷问。 那会儿的将领挑战独斗很有规矩,双方不能有下属伸援手,事前有约定就不能用暗器,挑战的话必须互通姓名以示对对方的尊重,胜者有优先权收走败者的马匹、武器和甲胄等等,可不是伸手就打那么简单。 “哈,看来被我说中?没关系也力将军,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不过你的汉话有毛病,这里本是我朝疆域,老子爱怎么看都行,窥视二字用得不妥!” 罗光恩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恍然大悟:原来总镇抚使这是打算给人家一个嘴巴再让他踩一身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也太毒了! 正想着就进了山。三转两转李丹等人没了踪影。后面追兵心里打鼓不敢追了,赶紧后队改前队打算撤谁知道一声牛角号响 毛仔弟上前拉他下马,从身后抽出短斧斩落头颅,将发辫系在鞍侧,将他马儿牵回。他做得行云流水。这时李丹才刚刚兜转回来。 那武士抬头看到旗幡止住马,回头瞧瞧,等李丹与他有两匹马的间隔时,用稍微不大流利的汉话,歪着脑袋皱眉问:“中书员外郎,总镇抚使,你是文官?” 厄古人急着追出来是单马,李丹他们却是换了一直休息中的备用马,这时双马的优势就显出来了。 那骑士上下打量,渐渐有了些轻蔑的态度:“你们的皇帝手下没有能人了吗,要派个娃娃来做监军?” 两个人你砍我挡地两、三个回合,忽然安静下来。者勒密半垂着头恶狠狠地盯着李丹,两手拎刀下垂,刀身微微颤抖。 “呵呵,东京路的断事官居然也可以管个总兵了?也力阿庞的官位不会是荫袭的吧?” “勇士是值得尊重的,带着他回去好好安葬吧,愿长生天保佑他来世生在一个没有征战和仇杀的新世界!” “还没看够。”李丹摇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也力阿庞说完,从马鞍桥上摘下一对长柄锤来。 这是者勒密最后的话,接下来他的头便垂下来。尸身扑倒在马背上,颈子里的血喷在马儿鬃毛、脖子上到处湿淋淋的。 在草原上,这是主动和陌生人打招呼的姿态,战时则表示无进攻意图,要和对方谈谈。罗光恩刚要对李丹解释,见他回头告诉陆九: 也力阿庞狠狠地瞪过来:“你真不滚开么?” “这还看不出?亏得你高居总管的位子。”李丹冷笑:“你手下原来就是这样一群货色,实在经不起我一战。” 李丹轻蔑地一笑:“当然,你是荫官嘛,不懂这个也难怪。回去好好学学,下次见面可别再说错。在下可是去年会考的探郎,你说错了我会笑的!” 他两只手腕上不断流淌下来的血顺着刀尖淌向地面。者勒密的脸色迅速苍白,他的两手手腕都断了。 眼瞧克尔各人士气大受影响,他们几个头目显然不安。互相商量几句后,那主将身边的武士将武器挂好,张开两臂让马儿走上前来。 看到他掉头快他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小子骑乘本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