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还好船尾立起个年轻些的,用官话回答说:“你要找赣水?没到哩,要从这里往下通到大河上才行。” “还有多远?”王纪善忙问,又说:“小哥可载我一程?送我去浔阳,我给你二两银子!” “浔阳?那可好远!”年轻人摆手:“不行、不行,我们父子还有事做走不得那样远,最多送你到都昌。” 王纪善一想去都昌好歹离这南昌远远地:“行,我急着去北边,能走多远走多远,都昌就都昌罢!” 先付一两订金,老人家乐呵呵地让他上船,和年轻人说了几句,两人一前一后两根篙撑开,小船便进入河道。行出去一里地,王纪善暗自庆幸渐渐放下心来。 晚上就在船上将船家打来的鱼烤了吃,然后王纪善蜷着身子在船舱里疲倦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船身一晃把他惊醒,听到外面似有人轻声说话,回头一看舱尾立着两人,手里刀光映着月色森森然令他汗毛倒竖。 “先生,请出来吧,到地方了。”那年轻渔夫从前舱口下到船舱里,拉着他胳膊笑着说:“我们没有水引,只好送到此,后面怎么走都听外面的人安排。” 说着拉他出船舱,有人伸出手来将他拉上去,王纪善忽然发现自己落地了。 “贵姓?”对面一个白跑男子背着手问。 “在下姓王。”他不由自主地回答,被那人冷漠、威严的目光逼视着低下头。“阁、阁下是……?” “白燕。”那人简单地回答。 王纪善打个冷战,他想起听到的各种传说。“你、你是那个、那个……?” “别说那俩字,老子早就受招安了!”白燕说完一挥手,左右夹着他往前走。 “白头领、白大王,白爷,你、你放了我,我家王爷定有重谢!”王纪善已经慌神,他以为自己是被那渔子给卖了。 “你家王爷又是个什么?这话你还是留着对陛下说去,老子才不管这么多破事!赶紧走,再废话先挑了你的脚筋!”白燕恶狠狠道。 王纪善就觉得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他忽然用力推开一人,伸手从靴筒里拔出匕首。 白燕在后头眼快飞起一脚踢在他手肘上,王纪善就觉得整个右臂一下子没了,匕首“当啷”声落在栈桥上。 “别折腾了,留着力气去大牢里闹吧。”白燕冷笑:“就你这种东西还想改天换地?咱老百姓好好的日子都是毁在尔等手里的!他再折腾就把胳膊先拆下来!” 左右立即答应,吓得王纪善浑身颤抖,下身已经湿淋淋地。 前边黑地里立着三匹马,有个声音兴奋地低声叫道:“嘿,老卢,还真抓住了!!吴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呐!” “打起火把来。”有个人吩咐。然后那三人下马走过来和白燕先轻声寒暄几句,便让人把王纪善架过来。 “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姓名??”一个中年人威严的声音问。 一支火把映着王纪善的脸,他慢慢抬头,看到了翼龙卫的袍服,嘴里回答着自己的姓名,泪水夺眶而出垂下头去。 “你可知为何捉拿你?” 王纪善无力地点头。卢瑞心头冷笑,吩咐:“上枷锁,丢到车里去!!小赵,进京这一路上可拜托你了!” “卢大人放心,咱们京师见!!”赵宝根跳上马,带着五、六个人押车,在火把照映下离开了。 “多谢白当家,陛下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辛苦!”另一人是驻鄱阳翼龙卫的百户,他抱拳向白燕拱手:“不过今日之事还请您和弟兄们……。” “我懂规矩,百户放心。”白燕不愿更多掺和,拱手还礼说声告辞,带着他的人离开。 “船你安排好了?”卢瑞和百户分别上马。 百户说:“千户放心,一刻之后他们就可以上船,是余干专门调过来的轮船,直接送到滁州,水上这一路完全没问题!” “好,那我也要回去复命了,别让蔡指挥等得心焦。”说罢两人在马上互相拱手作别,各奔东西。 靖武九年冬十一月有两道旨意: 襄王赵琦因干预地方政务、侵夺乡里等罪夺爵,以太常寺奉祀官主持仁宗景陵,安置亳州。撤襄藩,改封赵琦嫡子赵投为宁王,封地江西武宁县。 丰宁郡王因战时坚决守御,表现出色,赐太后手书王旗一面,赐丹书铁券与宜城公、宣城公两支各许荫子孙一人,并许庶子一人入国子监。 前者罚,后者奖,年轻的皇帝是要给宗室树立个典范。并且准许宗庶子入国子监开了先河,从此各宗王的庶子可以参加科举并逐渐担任地方牧守类文、武职务。 新年刚过,好消息接连传来。 由于火炉的广泛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