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千恩万谢,忽然又觉得不对,他看着唐轩的眼睛:“你让他弹劾李丹,为何?是要给石帅出点难题么?” 王帆同意,顾不得有伤在身,指挥着大伙儿装车。会骑乘的分些骡马,不会的坐到车上。还有三成人徒步跟着,大家匆匆离开朝阳。 那头目呐喊着带头冲锋,却不料脚下一滑跌翻在地,仔细看时原来地面都是泼过油的。 燕若真想扳倒他,或者让皇帝对他不那么支持,你就得拿出真凭实据来。藏匿逃军,多少人、在哪里?包庇乱军头目,都是谁,在何处? 有了真凭实据,才能让按察司继续查下去。这样就算今天它不倒,日积月累,什么大树也受不了!” “别心疼钱,给当官的使钱你不觉得,给你就不会觉得不值啦!”唐轩笑着用手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 李肃终于见到唐轩,人家现在是留守在洪都城内最大的官儿,能请到说明自己还有几分薄面。李肃亲手为对方斟酒,陪着几分小心与他说话。 “嘁,你老兄也忒不明白,他一个按察司的佥书没事和你侄儿纠缠什么?”唐轩似笑非笑地凑到他耳边:“是我让他弹劾的。” “哦!棣轩(唐轩字)高明!”李肃深处大拇指,肃然起敬。 果然,对方骂骂咧咧从百姓家里找来竹梯,发声喊登城。守军依着吩咐后退,让出通道来,敌人乱哄哄上城,打开大门。 “末将明白!” 唐轩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福叔,郑大人让咱们看顾那洪大年,说因他也是荆湖人士?” “岂有这般……!”王帆不知该说什么,忽然在盔上拍了一巴掌:“末将得二公子引为心腹,将先生与四公子相托,便是拼了性命也绝不负二公子!” “大人出门不久他就上街了。到茶楼喝茶,然后去进贤门外看塔(绳金塔),回来便去了天成寺。出来以后在四海居楼上雅间见了位客人,您猜是谁?” 唐福头上冒汗:“殿下在荆州口碑颇好,如你我在内许多荆湖士子入仕前皆曾接受他的馈赠或恩惠。” “明白、明白!”李肃连连点头。 “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做什么?”唐轩撇撇嘴:“你家侄子如今有直接给皇帝递呈密札的渠道,我都没有,你晓得不?你觉得你找几个熟识的人就能解决么?” “你也忒小瞧我。”唐轩不满:“是有人希望抓住他的毛病。李丹的问题是太年轻、浮躁、轻举妄动,这里面就难免没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满心的期待被泼了冷水,李肃颓然地坐在那里发呆。若是皇帝如此态度,那自己只怕这辈子都无出头之日了!可……,可怎么会? “皇帝陛下怎么会对我如此成见?”他不解,自己又不是什么出名的人物,陛下说不定早将自己给忘记了,怎会特意找出来再勾掉? 然而杜竟还是低估了娄自时对他的重视程度。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斥候突然来报有五百余人的队伍正往朝阳堡寨来。 “这……,大帅起兵您是功臣,他怎会杀你?” 唐轩请他出山相助,唐福做的就是管家和师爷的角色。官场的事他见多了,一句话便点到要害处,让唐轩顿时出了一身大汗。 宁可每次少给,细水长流,千万不要弄巧成拙。这人是个很傲的性子,不过若能结交得当,兴许将来关键时候能帮得上忙。” 这时前边一声锣响,竟是不知多少火箭飞来,瞬间城门前便是一片火海,守军士气大涨、喊杀震天,把已经进城的敌人砍翻在地。 唐轩心里清楚李家大老爷的心思,笑着虚与委蛇,看他往下要怎么说出口。 “高樗?”唐轩惊愕地瞪大眼,但很快又明白了:“是了,藏匿逃兵,能是指哪里的逃兵?当然是高自如(高樗字)手下。 石毫上任后对他还算不错,甚至委任唐轩留守南昌。唐轩既不想引起石毫的猜疑,也不敢真得罪襄王,要知道这位殿下在朝廷里还颇有些人支持,得罪了可不是耍的。 “如何?” “襄王、襄王。”唐轩用手指点着桌面:“你我之所以惧襄王者,何也?” “大人,他俩应该是 “大人是怕……?” 他压低声音:“陛下心忧江西战事的时候他是个宝贝,可一旦匪患平息下去……?” “大人是指飞鸟尽、良弓藏?” “唉,不得不防呀!” “洪大年这次失误,就在他没拿到实据。风闻奏事当然可以,但没证据那就最多是给人家添堵,恶心、恶心而已。 但是石毫的背后是陛下的支持,石毫若疑自己,那……。唐轩觉得左右为难。 咱们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