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李丹还是赵敬子,对湖匪的了解都没这么深透。听了谢三儿兴冲冲回来一番学舌把从“鱼腩”那儿听来的东西倒光,两人眼前都是豁然开朗的感觉。 “诶呀,有内部消息就是不一样!”李丹叫道,然后看向赵敬子:“献甫觉得如何?” 赵敬子毕竟大几岁,咬咬嘴唇回答:“如果是真的,我们倒可以设法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 最好是挑动两家现场反水倒戈一击,如果不愿意,他们不插手退出战场也可以。” 他看向李丹:“只要别过早暴露我们的方略,我不反对和白、宋两家接触。” 李丹从他话里听出来,赵敬子是怕接触过程中把这边的安排和意图透露出去,于是点点头对谢三儿说: “备些礼物,你们带上。到时相机行事,只说李三郎仰慕英雄,有对二人招安之意,其它勿谈。先观察其态度,再决定下步如何做法。” “明白了!”谢三儿行过军礼正要走,又被赵敬子叫回来:“知道为什么派你而不是哪个参谋去执行这次任务吗?”谢三儿茫然地摇摇头。 “你是最早的青衫队员,也是茶山社最早的社员。以前一直在做俘虏管理,对你的忠诚我们有目共睹。 另一方面,因为你在和俘虏、降兵交往过程中的表现,对叛匪心理的把握和开导结果,我们非常满意。 尤其是你在劝导王习归顺这事上起了不小作用!原本这个戏该由审五去唱的,但他现在去了抚州,我们经过慎重考虑选中了你。” “如果老乡来避难,能放得下那么多人吗?”杨大意边朝议事厅走边问。 “宋迁见过备御使大人!”宋迁露出轻松的笑容,不过还是先行了军礼,然后请杨大意上岸。“听说大人来,卑职可是如释重负!!”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镇外码头上燃起两堆篝火,火光熊熊驱掉了秋意中的寒气。 “这个没关系,你有办法测出水深不?都巡检来信说,要注意多找几个点,把水下的情况争取摸清楚。” 左边可以看到坡上建有两座木制或竹制的望楼,应该是没时间用泥砖盖碉楼,搭建了个临时的。 杨大意便走便观察,虽在夜里,对镇子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以后要做官了,不能老这么谢三儿、谢三儿地被人叫呵。”李丹也开他的玩笑,对这个最终让王习下定决心归顺的镇抚官满心喜爱: “嗯,果然如我所料,那沙洲挡在水道中间,稍微接近会搁浅的。我已约了艄公的船,明日晨曦趁潮水未退他们带我去沙洲上面和周围转转。 “嘿嘿,能怎么办?”老艄公一脸坏笑:“和沙洲上的爷们商量呗,请他们帮忙拉纤过去,说不定还得卸货减重,又或者船上的妇人孩子得暂时下船到洲上暂住一晚。” “嘿嘿,有熟人来了我去迎接,你去擦把脸,晚间也到议事厅来吧。”宋迁说完学着李丹的架势拍拍他肩膀,带了个巡丁朝镇子方向去了。 “窦班头你看这水比刚才咱们看的上游清多了是不?泥沙都在前边放下了所以如此。那边圩田都是好地,大部分是钱家所有,用的是每年自河底淘上来的淤泥,肥着哩!” 他补充说:“等会儿能见到余干的捕快班头窦炯,他对这周围熟悉,而且水性颇好。” 关键是他做传令才一年半时间,能将湖里各家了解如此清楚相当难得。回来以后直接进侦察处吧,我看他学东西应该也快,是个好手!” “行,听大人的。”宋迁已经知道这位的脾气,便顺着他的意思,又告诉他不用担心弟兄们的吃住。 二十岁那年帮人押标去抚州遇到水匪,被他夜里摸上匪船手刃七人解救了人质和货物,因此名声大噪。 宋迁没穿甲胄和官军的红色战袍,穿的是巡检司的褐色箭袖,外面为防寒罩了件青色披风,围着灰色披肩。 两名艄公正指着河水与个挎刀的公人说话,听他们语气似乎很相熟。 在门洞里他遇到了巡检分司的宋迁。“宋巡检。”他主动向对方拱手。宋迁不仅是分司的巡检,而且还有官军总旗的身份呢。 落苏炖鱼、螺蛳炒韭菜、菘菜烧豆腐,厨子是余干带来的,都巡检亲自教过,肯定让大家满意……!” 这些乡野村夫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原因是此人不仅人脉广、人缘好,而且武艺过人还从不像卫雄那样张牙舞爪作威作福。 镇北的山上如今起了座很显眼的堡垒,高高的望楼如灯塔般老远就能看见。 “怎样,和艄公们聊过了?”宋迁依旧是个严肃的面孔,不过语气却比他训练部伍的时候柔和多了。 参谋部传信说要在这里和湖匪打 窦炯疑惑地看看他俩,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