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乙正和高汉子在一起,他这队守在前营防线的一侧,与高率领的叁中队相接,所以便跑来同他聊天。 圆堡下粗上收,像三朵瓣稍稍独立于墙外。底层是屯兵和存放弹药的地方,墙体里预设有两人宽的通道从墙内侧通往堡内。 “人多?多到什么地步?” 不过李丹自己心里清楚,这东西不仅是屏障,而且还会是绞肉机呢! 北墙的两个圆堡间各建个略高于堡墙的铳台放置两门将军铳,在对面即右岸的桥头两侧各留一门将军铳,准备用来保护桥头堡的两翼。 “那去大源那边多少?” “三郎,你的意思是要迎敌?可……我们两岸的兵力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吧?在河这边的只有一千五百人,这……能行吗?” “弟兄们,刚才哨探报来消息,盘踞吉阳山的银陀下山了。他兵分两路,一路去大源渡,主力约五千人左右,正朝咱们来。 银陀名气虽大,可他部众里新吸收进来的人占了小半,我们握紧拳头,此战或有希望。” “好!那么大源渡几时可以交接?” 如果把大源渡、上坂渡拿到手,再控制广信那边的下坂渡和龙潭渡,那意味着银陀可以控制槠溪水这条生命线。 等军帐里微弱的烛光被熄灭,李丹从里面走出来先坐在前面的马扎上,又示意众人都坐下,然后开始放低声音和大伙儿说话。 于参将和韩知府都到场,高兴地观看了粮食卸车的过程,并对周芹进行了当面勉励。 杨乙随意、洒脱的性格能和很多人自然地交上朋友,高汉子也不例外。 老道敏锐发觉了其中的妙处,立即向银陀暗示。毕竟现在队伍越来越壮大,总在山上不是个事。 “那要看怎么排兵布阵了。”赵敬子接口道:“原先让官军留在后面是考虑到他们可以两头兼顾,去哪边增援都使得。 底层木楼梯上去进入中层,后面有门洞可以直达墙上,方便铳手利用与墙垛射击。中层有三个外大内小的射击孔,最多可以由九名火铳手轮流射击。 分派完他问赵敬子:“献甫,你说那银陀下山,目的何在?难道他看不出娄家是拿他当枪使吗?” “三郎你看,这里有两万石的粮秣、辎重,很明显个把时辰是运不进上饶的,那么大量物资都会堆积在河两岸。 民夫们被告知今晚子时完工的话可以每人得到二两银子的加赏,所以挥汗如雨干得着实卖力,丝毫不管身后行进的部队。 “即便如此,还是个敌众我寡的局面呐?”张钹建议: “我觉得即便上坂这里做主战场,大源渡也不能放松,甚至得赶紧给那边递消息,叫他们戒备才对!!” 他的意见说白了就是集中兵力,而不是让官军留在对岸或等打起来再调动,那样有可能被动,也说不得会贻误战机。 直到六匹马拉着重型马车轰隆隆地从桥上驶过时,才有人回头看了眼,禁不住叫道:“我的乖乖不得了,你们瞧这车子多大!” 所以大家一致认为如果叛匪反悔起杀心,那么战场肯定是在凤山南麓、吴塘以南,西至桥头堡周边展开。而水寨下的几百亩树林被选中成为设伏的首选场所。 “谁知道哪边是主战场,真能确定上坂就是主战场么?? 财富动人心呵,即便是银陀知道自己被利用,难道他不想吞掉这么大笔好处?”赵敬子说完了回身一指: “再说还有这座桥!以前没桥无可奈何,现在有桥了,可以很方便地让队伍快速到达对岸打广信个措手不及。 “你想啊,北边不会是主战场有两个原因: “有道理!”立即有几个人同意。 李丹估摸着假使娄世明反悔,或者娄自时想突袭赚个大便宜,他们最多能出动两千人兵力。 中军这里已经被围上了两圈布幔,进去没一会儿周芹和罗右也赶到了,大家不说话,彼此交换着眼色,觉得气氛有些紧张。 “你们这是去哪里?”杨乙忙问。 “孙固,你我分头行动,我自带大队猛扑上坂桥和广信城,你带其余人去接收大源渡,然后留少数人守营,主力明早渡河向西取凤岭镇和凤栖关。 “如果人手一支火把计算,至少有五千人!” 众人纷纷起身,轰然回答:“谨遵将令!” 这一带是东北(凤山台)、西南(水寨)高,夹着中间这块平地,东面水塘众多不利大军展开。 “哦?吉阳山?”李丹感到意外,他起身迎过去,问:“可是银陀有动作么?” 他踱了几步,命哨探回去继续监视敌人动向,如果敌人到了吴塘立即再报。同时又派人沿着水边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