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二弟你担心什么?难道他们还真敢杀了三弟不成?”娄世用冷笑: “我倒觉得银陀大军临境,那青衣小贼吓也吓死了,肯定乖乖交还三弟连个屁也不敢放!” “大哥连人家面都未见过,何以见得李三郎会吓死?”娄世明反唇相讥。 “慢来、慢来,大公子,二将军所虑不无道理。”贺章赶紧打圆场: “如果我们要回来,事后银陀再怎样都与娄家无关,可以撇得清楚。 但假如三将军被送到银陀军中……,大公子想想,主公是否又欠了那银陀大大的一桩人情呢?” “这……。” “再有,既是买卖,哪有不还价的道理?一称金不送回来,还做梦让我们让出通道,大帅怎么也得找补些面子吧?” “先生的意思是……?”娄自时立即身体前倾,注意地问。 “要么,他们献出些军粮。要么,把抓走的三将军部下放归。总之,我们不能不还价。银陀一动,再谈价钱就不可能了,要趁早!” “哦!吾明白了!”娄自时恍然大悟:“既如此,先着老二去讨价还价一番。待条件谈好,老三顺利归来,再请银陀下山。 那时再发生些什么,嘿嘿,可就不是我娄自时不讲信用的事情了。先生可是这个意思?哈哈哈!” 众人皆附和而笑。娄世用笑着看向自己的弟弟点点头,娄世明笑得很开心。后发制人,老大的本事不过如此,叫某轻而易举就化解了! 娄世明又想到那甘甜清洌的美酒,心里甚至对再见到李丹多了几分期待。 “唉,你们父子……这、这哪像是造反的样子嘛!这种事怎么,还带跑来还价钱的?”李丹坐在小马扎上,摊开两手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我是生意伙伴,既然如此当然就可以有来有往啊。”娄世明笑嘻嘻地给自己又斟上一杯: “李三郎别装蒜,你小子又不曾吃亏。连一称金的事我父帅都不提了……。” “别、别,一称金和我没关系,那是我部下。咱在这件事上可没沾到甜头!”李丹赶紧摆手撇清自己。 娄世明对能够捉弄下这个战场上让自己父子吃尽苦头的小子感到非常高兴和有趣,他哈哈大笑着饮了这杯,然后说: “不就是放几个人么,又没叫你降了,怕什么?” “说真的,你不打算接受招安?”李丹转移话题:“再这么下去可是条不归路。” “小子,别糊弄我,我知道!”娄世明自嘲地笑笑:“若造反的是别人还罢了,那是我亲生父亲,我能怎样? 就是不跟着他起兵,他垮了我一样得砍头。对不对?那我何必,不如张开手脚干一场。胜了,是搏个富贵。败了,也没枉来人世!” 李丹啧嘴,摇摇头。他不是对这家伙的态度有意见,而是觉得这个时代的法律有问题。 “我知道你的队伍很少发生滥杀、抢劫、掳掠妇女这种事,所以战斗力能比较强。一支队伍要是自甘堕落到贼匪的地步,那就离大义越来越远了。望君自重!” “老气横秋!”娄世明撇撇嘴,不过心里还是接受了这句话。他想想说:“你是朝廷的巡检,和我说这个不怕有人告到上面去?” “随便!”李丹无所谓地挥手,这种事前世也不是没见识过。“我是想你将来即便战败、阵亡,也还能落下个项王那样的名声,不要被人说又是个安禄山、黄巢。” “哼,多谢美意!”娄世明瞪了他一眼:“废话少说,条件你打算怎么回复?” 他现在看出来了,对面这支人马说是奉盛怀恩为主,但实际上做决定的基本都是这个小屁孩。 李丹没立即回答,拿起杯子来一饮而尽: “嗯,好酒!谁立的规矩未满十八不能饮酒?简直没道理!男儿上阵杀敌,闲坐对饮,这才是淋漓尽致的人生!” 看着对面的娄世明一脸懵的样子,他拍拍额头:“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条件对吧?” 娄世明赶紧点头,心想你先别之乎者也,赶紧办正事,我这里还等着三弟回来就把银陀这头蛮牛放出来呢! “啧!”李丹扶着脑袋想了想:“喝多了,头疼。要不你先回,我睡一觉,咱们明天再答复?” “不成!”娄世明一挥手:“我人都来了,恁大老远地你还叫我再跑一趟?赶紧说,说完了你爱回家抱着谁睡觉我都没意见!” “唉,都和你说了那一称金跟我没关系!”李丹一脸无奈: “好吧、好吧,真拗不过你。既你这么有诚意地跑来,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下决心留在我这边的,我可没法强迫人家回你们那边呵。 想走的我肯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