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有种自个的脑袋正在被生生剖开的感觉。 甚至多了分明悟,原来疼到麻木还不是疼痛的终点,后面还有疼到恍惚。 她在这份恍惚中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爸爸还没有失踪,妈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她们一家三口每逢节假日都会去城市周边游玩,爸爸负责开车搬东西,妈妈负责准备各种好吃的,她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在爸爸妈妈的关注下吃吃玩玩就好了。 但这样开心的日子谁也没想到会戛然而止。 妈妈突然就得了快速衰老的病,各大医院都查不出病因,爸爸为此买了家传的中医诊所,拿着钱到处寻医问药。直到一次出门,就再也没回来。 之后的生活,就像是地狱。 她好像置身在漆黑一片的漩涡里,努力抬头依旧看不到一丝光亮,只能被脚下的暗流拖拽着一直往下坠落…… 就这么睡过去好像也不错!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坐在床边的无觉就察觉到了床上的人有放弃生命的倾向,面色陡然凝重。 “关桃,醒来!” 不要,活着好累,没有希望地活着更是累上加累,她不想强撑了! 眼看现在连加了清心音的喊身都没能起到效果,无觉咬咬牙,连忙再次出声:“想想你父母,只要找到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人,你妈妈就有被治愈的希望。对了,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你父母宫的位置还亮着,这说明你爸爸只是失踪了,还没有死,你不想找到你爸爸,一家人团聚了吗?” “呼……”好像溺水了好一会的人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小桃长吸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吸得背过去,被拍了下后背才下意识把气给吐出来,这才把气给喘匀乎了。 看她这样,无觉也跟着松了口气,“可算是缓过来了。” 他手上还从没有过无辜之人的命呢,这丫头差点让他破戒。 卧室门打开,就坐在卧室正对面沙发上的沈云卿听见动静猛地抬眸看过去。 先看了一眼脸色还苍白得厉害的小桃,又看向无觉。 无觉朝他轻点了点头,但眉心微紧,让沈云卿心脏也跟着紧了紧。 小桃从卧室出来,才知道这会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她以为的并没有过去多久,实际上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抱歉,沈先生,让您久等了。” “无碍,饭菜刚送过来不久,先吃饭吧。” 小桃实在没什么胃口,但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要是不吃饭绝对撑不下去,只能移到餐桌前,强撑着吃了一碗米饭。 饭后,三个人呈三角形在客厅落座。 “抱歉,”小桃再次说了一声,“我好像没能配合好无觉师傅。” 之前坚持要解除催眠的是她,但解到一半撑不住要放弃的也是她。 要不是在她彻底坠入黑暗之前听见的那一番话,她估计就彻底醒不过来了。 无觉朝着看过来的沈云卿点了点头,“催眠确实没能够完全解除,我只打开一条缝隙,小桃姑娘能想起来什么,全凭运气。” 看着面上又多了几分愧意的小姑娘,沈云卿没有直接去问她,而是先轻声安慰道:“不必感到抱歉,你已经很勇敢了。” 这话让小桃忍不住眼眶一红,“麻烦沈先生给我一点时间。” 虽然催眠没有完全解除成功,但她现在再去想被梅水清带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还是感觉头疼,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只要想一下就头疼欲裂到压根不能去想了。 沈云卿朝她点点头,“不着急,你可以拿着这个,慢慢想。” 小桃接过他递过来的刺绣香包,放到鼻端闻了闻,头脑顿时一清,“跟那个香炉里的味道好像。” “对,作用差不多,它叫镇魂香,这个香包你可以随身带着,多少有点作用。” “谢谢沈先生。”小桃宝贝地捧着手里的香包,感觉头疼得厉害就赶紧凑到鼻端闻一闻,稍作缓解就继续努力回想。 “我,我好像记起来,梅水清她要带上我,是需要我的血。”怕自己记得不对,小桃凭借着那一丝好像已经印在脑海深处的痛楚,用左手摸了摸自己右手的手腕,“是,没错,是我的血。” 她把自己的手腕翻转过来,往前伸了伸,“她在我手腕上划了个口子,需要血的时候就会接一些,不需要的时候会封住伤口,我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别人都看不到我手腕的伤口。一直到她再也不需要我的血,我伤口才被抹了药得到愈合。” 小桃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发抖,头疼还在其次,她还想起来自己那段时间跟在梅水清身边的恐惧。 一道好像不会愈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