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仆二人是偷藏在这里的。 因为陈书兰出嫁,这里空置起来,平素巡逻的也是从院门前走过,因而短时间藏匿是没问题。 但他们进来的时候空手而来,并未带食物。 这闺院之中自然也没有什么吃食,想吃东西就得去厨房找。 这样一来容易被护院发觉,二来……偷盗食物之事雷安还没干过,有些怯手。 因而雷安听到谢长渊的话也没吭声。 谢长渊懒懒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上。 外间一扇雕花的窗,顺着那空隙便能看到庭院之中的景致。 陈书兰一嫁,即便外面院内扫的还算干净,好像看起来也是空落落的。 那放在院中不起眼角落的箭靶又映入谢长渊眼中。 谢长渊瞧了会儿,以手中折扇做箭,比了个拉弓的姿势。 想当年,他也有那百步穿杨的本事啊,只不过…… 谢长渊忽而摇头轻笑,收了姿势。 折扇上似乎有些多余的味道。 谢长渊拎过来嗅了嗅,默默皱眉。 好像是什么精油花露的气息……昨日威胁陈书雅的时候打她穴位数次,沾到她身上的吧? 俗话有云闻香识玉人,谢长渊正好就天赋异禀,一丝丝旁人不可查觉的气息,他却能很容易就辨别出来。 盯着那折扇看了片刻,谢长渊随手“啪嗒”一声丢在了窗边小几上,“我们还是走吧,再待下去要饿坏了。” 他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把扇子拿起来丢给了雷安。 雷安手忙脚乱接住之后,便听到谢长渊说:“出去随手丢了吧。” 雷安莫名了一瞬,把折扇收好。 等到了外面果然是随手丢在了犄角旮旯里面。 谢长渊带着雷安隐在小巷里,瞧着街道上官兵来去,百姓们也是行色匆匆人人自危的模样暗暗皱眉。 看来挖墓倒棺的事情引起的骚动比想象的大,他们主仆在外面的话,有点显眼。 实在是不宜久留。 还有苦渡寺那边……也不知道陈书兰怎么样? 虽说派了人去护着,谢昭昭暂时也在苦渡寺那边,但谢昭昭是要瞅着时机到冀州此处来控制局势的。 万一谢昭昭前脚走,后脚有人把手伸过去…… 只凭山上那些护卫可就让人不太放心了。 谢长渊想了想,果断转身往南城门方向走去。 因为搜寻棺椁下落,南城门这里戒备森严,除了来回巡视的兵丁之外,几乎没有百姓在附近逗留。 谢长渊思忖着出城办法。 原先在亳州的时候还可借助河流,现在可如何是好。 插上翅膀飞出去? “开城门!” 就在这时,城外忽然传来一道高喝:“我乃冀州右军统领,特奉都护大人的命令前来接管城门防护!” 里头的将领喊道:“右军该在城外驻扎,从来不管城防,你们怎么忽然来接管?” “有紧急军务,此处有密信一封,你看过便知。” 城门上的将军犹豫了一下,吩咐人开门去取密信。 但就在城门打开缝隙之时,城外的冀州右军忽然放箭抢夺城门主导权。 里头的人哪里想到自己人竟然会对自己人动手,顿时乱作一团。 右军攻势又快又猛烈,顷刻功夫城门打开,里头的人逐渐败退。 谢长渊皱起眉头:“走!” 话音落下瞬间,他便和雷安各自抢占一匹马冲出城门外。 城门口此时乱作一团,倒是给了他和雷安些许机会,但是出了城门之后,却是被大批右军围堵去路。 有人认得他,高声大喊:“谢长渊,是谢长渊,快抓住他——” 瞬间便有不少兵丁朝着谢长渊围攻过去。 谢长渊冷笑一声,抬手一招,地上一把长刀飞起,被谢长渊稳稳握住。 他一手提缰一手挥刀,击退朝自己围来的士兵。 身后的城门处激斗正酣,谢长渊乘乱竟杀出一条路来,踏马而去。 雷安策马紧跟在后。 那些冀州右军有一部分来追击谢长渊小段距离,不过谢长渊这人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以手中长刀削起地面上的石子朝后嗖嗖飞出。 竟然准确无误地将好几个追击的士兵打下马去。 战马也被惊吓,胡乱纵跃奔跑,以至于跟在后头的其他士兵被战马冲撞前进不得,最后不得不放弃追击。<